說道這裡,陳葉青就拿捏出腔調,裝模做樣的捏著衣袖擦了擦本來就沒有絲毫淚漬的臉頰,又道:“可憐臣妾為了皇上的事情這些天來夜不能寐、日不能寢,徐太醫來給臣妾請平安脈的時候,都說臣妾有些肝火躁動,身體微恙。”
明明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故意說出這些話讓他心堵的,可趙禮還是在聽到陳葉青說自己身體不適的時候有些慌了神:“虞子期當年與我在一起根本算不上什麼事,我那時年少,看見一個擁有那樣才情和美貌的女子一時間有些亂了神,也不過是稍許的迷戀罷了;我現在心裡腦子裡都是你,你就別再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挑剔我的不是了,好不好?”
陳葉青只有在親耳聽見從趙禮口中說出虞子期根本算不上個什麼東西的時候才覺得心裡一直小小憋悶的地方才舒坦了許多;他自然清楚其實在趙禮的心中,在虞子期當初決定要嫁給趙靖的時候,趙禮這樣挑剔的人就會選擇將這樣一個女人忘記;可是,不知怎麼回事,陳葉青明明知道趙禮的心中已經沒有了虞子期,但又想到當年趙禮曾經和虞子期一起詩情畫意過,這心裡頭終究有些不對勁兒。
所以這才會拿喬著讓趙禮說出虞子期不過是過眼雲煙,他的心裡頭才會痛快。
女人的那點小心思趙禮這輩子都不會懂,尤其是像葉青哥哥這樣子不男不女的,怕是趙禮到下輩子都不會懂。
所以,在看見陳葉青露出一副陰謀得逞的竊笑時,趙禮也不過是失笑的搖了搖頭,繼續道:“你還沒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陳葉青雖然不知道趙禮為什麼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撒手,可也知道既然他這樣迫切的想要知道,想必也是極為重要的:“其實,也沒發生什麼;當時靖王也在場,靖王在告訴我扶桑就是虞子期的時候我也嚇了一大跳,然後我就想到曾經看過的江湖話本,就學著裡面的手法讓黃梨端了一盆清水,拿了帕子浸溼後去擦虞子期的臉,然後就看見了一張‘無麵人’。”
說到這裡,趙禮這才算是徹底知道為何凌洛辰要急急忙忙的對芙蓉宮下手了;原來,他是害怕這個。
看著趙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陳葉青道:“怎樣?想明白了嗎?”
趙禮伸手點了下陳葉青的鼻尖,一臉的溺愛:“想明白了,原來凌洛辰是忌憚朕的皇后太聰明。”
陳葉青沒趙禮那麼多的拐拐腸子,自然是想不透這一點的;好在他也沒那麼多閒心去想那些,只是伸出手臂抱住了趙禮的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靠上去後,問道:“如今你能這樣回來,想必宮裡就再也沒有凌洛辰的存在了;皇上你還沒有說你是怎麼逃出京郊莊園的?當時我去看你,你的身體……”說到這裡,陳葉青忙又坐直了身子,上下其手的去摸趙禮的雙腿和他的身子。
趙禮瞧著眼前這慌里慌張的女人,含著笑就一把抓住陳葉青的手,邪氣的笑了一聲後,就落下一個輕輕地吻在陳葉青的掌心之中,甚至還壞壞的說道:“等會兒再給你摸,你先彆著急,朕的身子已經大好。”
陳葉青難得被趙禮這副流氓樣兒逗得一囧,忙抽出自己的手,嗔怪的瞪了一眼眼前這向來正兒八經,現在卻痞氣十足的男人:“你是不是不想告訴我,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又是怎麼扳倒凌洛辰的?”
雖然趙禮心知肚明,他的皇后是絕對不會將他的事隨便說出去;可是,考慮到讓她知道的越少就會越心安,趙禮還是決定不告訴她比較好;要知道,當初建立‘密影’可是他在底下悄悄進行的;如今朝中的文武百官不敢說全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也有九成讓他盡握其中;如果讓她知道連孫府他都派了密影監視,怕是依照她護短的性格,定會將兩人好不容易回溫的感情又降低到極點。
考慮到這一點,趙禮就在心裡暗暗下決定,更不能讓陳葉青知道他的某些見不得光的安排。
“媚兒,你只需要知道一切都有朕來安排解決就好,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待在朕的身邊,朕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不用害怕;至於凌洛辰,你只說對了一半,朕沒有將他抓住,他聽聞風吹草動之後就帶著自己的人從密道逃走;不過,那小子不管逃到天涯海角,朕這次都不會放過他。”
看著趙禮對凌洛辰的那股咬牙切齒的狠勁兒,陳葉青就知道那個不怕死的小子怕是真的要倒黴了;不過說也是,凌洛辰那個遭雷劈的,他假扮誰不好,偏偏假扮了趙禮?
趙禮是誰呀?小肚雞腸、小心眼、睚眥必報可是出了名的,看來不親手收拾了凌洛辰,趙禮這輩子都會對這件事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