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那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狠戾勁兒,就是陳葉青,當下也驚了一下。
我咧個去!本以為這丫頭只是個裝巧賣乖的角色,現在看來,還真是個有爪子有利齒的。
陳葉青更加捏緊手裡的巫蠱娃娃,淡淡的瞥了一眼端坐在對面的蕭太后,又慢慢的開口道:“既然東西是從西偏殿裡發現的,理應該是從西偏殿徹底盤查;常嬤嬤,這盤查還沒開始,你怎麼就隨口說出這幕後黑手是沈姑娘呢?”
坐在對面步攆上的蕭太后眸色一淡,可終究比剛才聰明瞭幾分,並沒有著急發作。
常嬤嬤緊張兮兮的看向用眼神向她施壓的蕭太后,又望了一眼明明是笑盈盈的,可卻絲毫感覺不到善意的皇后娘娘,常嬤嬤一咬牙,說道:“娘娘剛剛才到,恐怕有所不知;沈姑娘是幕後黑手這件事並非奴婢盤查得來,而是秀女李園園說出來的。”
跪在地上顫顫發抖的李園園聽見這話,登時驚得臉都白了;在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向皇后鳳攆停駐的方向時,怯懦卑鄙的眼神一下就落進一個清涼平靜的眼波之中。
陳葉青神色淡淡的看著那對著他露出怯怕神色的小姑娘,尤其是當目光注意到她發青的臉色時,一抹哂笑出現:“你就是李園園?”
李園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皇后問話,更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被皇后提問。
戰戰兢兢地行禮,顫顫抖抖的低頭;李園園覺得自己都快要被皇后那清冷的眼神看的渾身都凍住了,快要扛不住的她只有悄悄地朝著蕭意的方向看。
蕭意已經從失神的狀況外轉回來,神色再次歸為冷靜的她帶著一股隱忍的決然,注意到李園園投向自己的求救眼神時,她只是意味不明的朝著李園園一笑;而李園園這個傻女人,正好在她裝出來的善意笑容中踏進了她設好的陷進。
李園園注意到蕭意臉上的笑容,剛才還心裡直打鼓的她一瞬間像是找到了全部的勇氣,挺直胸膛、睜大眼睛,聲音乾淨利索的回道:“皇后娘娘,沈晨晨一定是兇手!”
在這一霎那,蕭意眼睛裡的笑容更勝,而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發生的沈晨晨卻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暗歎李園園這個傻女人!恐怕要成為他人的替死鬼了。
陳葉青瞧著站在下面對著他露出一副正直神色的丫頭,好看的眉心又是蹙了幾下:“你說沈姑娘是幕後真兇,可有真憑實證?”
李園園繼續高高的挺著胸膛,“在這儲秀宮裡,誰不知道沈晨晨最是不待見蕭姑娘,皇后娘娘您不知情,前些天沈晨晨居然還敢翻著牆垣跳到西偏殿來,拿著鞭子很是囂張霸道呢;如今在西偏殿發現了這種東西,可不就是她沈晨晨做的鬼?”
說完,李園園還朝著低著頭不說話的沈晨晨斜眼冷哼了一聲,那模樣被她做出來,才是真正的囂張霸道。
陳葉青目光遊離的在李園園的臉上掃了幾下,當清冷的目光緩緩的沉靜下來之後,忽然不聲不響的來了那麼一句:“原來,這儲秀宮居然會這麼熱鬧!”
一時間,心思各異的人剎那間都支稜起耳朵來,尤其是那些個心思通透的,瞬間就明白了皇后娘娘這句話裡的意思。
本來已經算計好一切的蕭意暗惱的抿了下唇,暗恨李園園這個白痴貨,咋就說了這麼些有用沒用的東西;什麼叫做她與沈晨晨之間不待見?這不是擺明了說她不夠嫻靜溫厚,沒有姐妹之情嗎?
就是連蕭太后都察覺到陳葉青話中的意思,大感不妙的同時,猛然睜大眼睛朝著似笑非笑的陳葉青看過去。
陳葉青涼涼的笑著,冷冷的看著蕭太后那已然變了的臉色:“真是蕭家教出來的好女兒,還沒真正被冊封就已經和其他秀女鬧騰成這樣,本宮今天也算是見識到了。”
皇后娘娘的這番話說得著實輕巧輕鬆,可就是這樣輕鬆地一段話,瞬間如一陣風似的席捲進了整個跪在儲秀宮院子裡的所有秀女耳朵裡;還未真正被召選為妃就以兇悍不合在皇后這裡落了口實,這讓一直以來都小心經營的蕭意算是苦心白費的同時還得了個兩面三刀的名聲。
一時間,跪在地上的秀女們看笑話的有之、嗤笑不屑的有之、甚至連暗暗大快人心的都有。
蕭太后的一張臉慘白慘白的,連帶著看蕭意的目光中多了一股厭恨;那如刀割似的眼神,似在明晃晃的斥責她:怎麼會認識這般豬一樣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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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園園的存在,就是為了拉低蕭意的檔次的。
讓這朵小白花成天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