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后知道這司馬媚一來準是來壞她好事的,想到如今局勢發展的狀況,她才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到手的好機會,嘴邊噙著一股冷笑,蕭太后開口了:“今日皇后怎麼會有興致來到這儲秀宮?”
陳葉青輕輕撫弄頭髮的動作繼續著,臉上帶著從容平靜的笑意:“太后不是也來了嘛。”
蕭太后依舊寒著臉:“看來這芙蓉宮的日子真的是天底下最舒坦的生活,瞧皇后這精神氣兒,可真是中氣十足啊。”
陳葉青依舊是笑著的:“託太后洪福!”
蕭太后見自己這夾槍帶棒的話一點也沒有觸怒司馬媚,便是冷哼一哼看向他處;如果說剛才的蕭太后就像一隻尊貴完全的孔雀,那麼如今在真正的鳳凰出現之後,她的光芒早已被攝去不少,就是連多年來養在宮中的那股高貴氣度也硬是被陳葉青表現出來的從容堪堪比了下去。
皇后娘娘和太后隱隱有槓起來的架勢,這要跪在下面不敢抬頭四處觀望的秀女們都暗暗心驚;在入宮前,她們很多人都聽家中之人說過,在後宮之中太后和皇后的感情並不好;原因有二,第一,皇帝不是太后親生,皇帝本來就與太后的感情不和睦,身為皇帝的妻子,自然也是要和自家夫君站在一起的,皇后與太后的感情不好也就順利應當了;第二,聽說以前皇后性情和順,可就是這股和順卻偏偏讓當時還是嫻貴妃的蕭玉桃和蕭太后給狠狠地欺負了去,甚至有流言傳出,說是皇后期間被打入冷宮之事也是由這對姑侄倆親自設陷而為之,而今皇后從冷宮之中出來並且重獲帝寵,又誕下天子的第一個女兒,正可謂是春風得意時;正是風光無限的皇后碰見昔年的暗敵蕭太后,試問這感情能好到哪裡去?
跪在地上的沈晨晨畢竟還是個膽大的,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地抬起頭看了眼鳳攆的方向;她自認為自己多少還是見識過一點世面的,可是,當她看清楚皇后那邊的氣勢時,還是忍不住張了張嘴,跟著便偷樂的抿了下唇。
木凝霜心思細膩,自然是將跪在身旁的沈晨晨的動作都看見了:“晨晨,不許東張西望,小心又被人抓住把柄,說你衝撞貴人。”
沈晨晨吐了吐舌頭,很是調皮的嘿嘿笑。
木凝霜瞧著她那股無賴性子,又想到剛才這個人還是一副要對李園園生吃活剝的兇狠樣兒,沒想到這說變就變了?
不愧是能讓沈晨晨都會甘心聽話的人物,木凝霜沉眸一想,便多少想到了什麼:“晨晨,皇后娘娘能夠及時趕來,是不是你派了什麼人去請她?”
同樣跪在一旁的楚香聽到這話,忙說了句:“咦?你身旁的雪玲怎麼不在?難道是她……”說到這裡,楚香睜大了眼睛。
沈晨晨瞅著蕭意的方向,當目光落在蕭意那一身嬌嫩粉媚的長裙上時,嘴角扯出一個兇狠的弧度,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獸:“只准她來害我,難道就不准我請外援?”
早就知道沈晨晨這個人是屬於膽大心細的人物,但是如今一看,恐怕她不止是膽大心細,還是個有勇有謀的;居然能夠請出皇后娘娘?甚至還將一國之後說成是自己的外援?該是說她真的是太膽大了,還是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木凝霜深吸一口氣,漂亮的眸子在沈晨晨的身上閃了閃,最後將所有的疑惑和不解都化成了一個寵溺的笑容,柔柔軟軟的落在沈晨晨的身上。
陳葉青坐在鳳攆上只顧著蕭太后這個老巫婆,自然不清楚這下面跪著的秀女是用怎樣驚世駭俗的眼神看著他;只瞧他淡淡的看了眼跪在下面的常嬤嬤,直接忽視蕭太后,問道:“聽說這儲秀宮裡出現了不乾淨的東西?”
常嬤嬤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快就驚動了頭頂上的大人物,當下就嚇的渾身發顫,冷汗直冒:“娘娘贖罪!娘娘贖罪!都是奴婢教官不嚴,這才讓姑娘們的房中出現了厭勝之物,都是奴婢的錯!”
瞧著那常嬤嬤,陳葉青也不想太為難這宮中的老人;打眼看了眼黃梨,黃梨就立刻拔腿來到常嬤嬤身邊,道:“嬤嬤,那厭勝之物如今在何處?”
常嬤嬤一瞧這是皇后身邊的大總管,忙不迭是的讓跪在身旁一名嬤嬤交出一個托盤,托盤上還蓋著一個紅色的帕子,將帕子撩開,便是能看見一個比巴掌還要大一些的布偶娃娃躺在上面。
黃梨最是清楚這厭勝之物是個什麼東西,在看清楚那隻布偶娃娃後,當下便是嫌惡的皺了皺眉心,拿起此物,來到鳳攆邊,小聲道:“娘娘,這種髒東西還是不要看了比較好,免得遭了晦氣。”
陳葉青聽見此話,轉眸看向對著她露出似笑非笑、似恨非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