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初,他真的是先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那我今天這樣捨身救你,算是扯平了吧!”
見趙煜忽然這樣說,陳葉青倒是難得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瞧不出來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沒無恥到否認當初的混蛋之舉啊。
見陳葉青不再糾纏著自己的過去,趙煜權當做是這個女人總算是饒過自己了;就看他動作麻利的撿起一旁的幾塊木炭又扔進火籠中,引得那本來已經有些微弱的火光又著了起來後,這才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疑惑的問出口:“皇兄不是在你身邊安插了影衛嗎?此次你遇險,他們人呢?”
不提這檔子事還好,可被趙煜這麼一提,陳葉青就來氣。
“也不知道影一這個傢伙是不是又上花樓了,居然敢翫忽職守到如此地步,等我回去告訴趙禮,一定讓那傢伙進一趟淨房,徹底給他戒了去花樓的毛病。”
趙煜雖然沒聽明白陳葉青具體要表達的意思,可是大約也猜出想必是影一沒及時出現,這才讓虞子期撿了漏洞。
不過,皇兄手中的影衛軍團,那都是虎狼般的角色;隨便拉出來一個人那都是響噹噹的人物,更何況是影衛隊的隊長影一呢?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安排嗎?
就在趙煜費勁腦汁的想著這其中的古怪時,陳葉青卻將目光落在了夏鳳輕的身上;就見這小子從剛才一進來後就一直蹲在火籠邊安靜的烤火,跟先才在馬車上一副快凍死的模樣相比,他現在面色紅潤,氣息均勻,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帶著一絲古怪,陳葉青懷疑的看著夏鳳輕,道:“喂,你不是中毒了嗎?怎麼現在又好了?”
夏鳳輕本來正一個人發呆,忽然聽見陳葉青這話,先是一怔,接著就看他眼神一閃,像是在故意遮掩著什麼,繼而開口說道:“本殿下武功了得,豈是一枚小小的毒藥就能控制得住的?”
一聽夏鳳輕這話,陳葉青不知是怎麼回事,居然不是帶著一絲歡喜,反而是更加戒備的看著夏鳳輕:“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毒,解開了?”
夏鳳輕笑眯眯的站起身,就看他先是裝模做樣的拍了拍本就不怎麼髒的錦服,就在他欲要靠近陳葉青的時候,蹲在一旁的趙煜忽然站起來,幾乎只是在瞬間便移到陳葉青面前,生生將夏鳳輕和陳葉青兩人隔開。
“煜王爺怎麼如此緊張?本殿下只是隨意走動走動罷了。”夏鳳輕淡淡的掃了眼趙煜,可是那目光卻是落在陳葉青的身上。
陳葉青現在總算是覺察出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了,這混蛋當初在馬車上可是快被凍成了冰疙瘩,那時他一副隨便一搖晃就要夭折的慘樣兒,可跟現在這副神采奕奕的模樣截然相反;難道是他在被叫入房中後,夏鳳輕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當初一起狼狽為奸的那點默契終於在這個時候發揮出來,趙煜連頭都不用回,便直接回答出陳葉青的疑惑:“在你前腳進屋不久,他就以尿急為由去了外院的茅房;當時我只顧著關心屋子裡的動靜,根本沒注意到他。”
這麼說來,這夏鳳輕是以尿遁這一招玩了個暗度陳倉啊。
不管夏鳳輕他這一招暗度陳倉玩的有多精妙隱蔽,但陳葉青還是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們絕對不能內訌了。
所以,在趙煜一臉的戒備之色中,陳葉青慢悠悠的站起來,話說今天他又是跑又是站的,他都為自己的小腿肌肉喊酸;可眼前這倆貨,還偏偏在這種關鍵時刻鬧出么蛾子來。
陳葉青知道跟夏鳳輕這種明白人用不著拐彎抹角,直接就開啟天窗說亮話,道:“你的人來了?”
夏鳳輕顯然是沒想到他陳葉青也會有如此坦坦蕩蕩的一天,先是驚訝的一挑眉後,接著不可置否道:“應付外面的那幫小嘍囉,應該是綽綽有餘。”
聽見這個回答,陳葉青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早就該想到,身為大周身份最尊貴的七皇子,出行怎麼會沒有人跟著呢?
他可真夠傻的,居然會天真的以為這傢伙是跟他一樣落了難;卻不想人家這才是有真正的高手暗中保護著。
大夏皇室的高手,自然是要比這些悍匪們強悍百倍;所以,他夏鳳輕才會不動如山的出現在虞子期面前,原是這傢伙早就胸有成竹,不管她虞子期會不會動手,他最起碼是性命無虞的。
想到這裡,陳葉青忍不住對夏鳳輕刮目相看了幾眼;不愧是凌洛天的表弟,這小心計耍的還算是高明;如果不是他留心看出這傢伙的氣色已經恢復了不少,恐怕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