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虞子期還是第一次被摔得如此之慘,疼得她額頭上冷汗直冒,腳踝處更是一陣一陣鑽心的痛楚。
從她發現小院情況不對的那一刻她就選擇孤身一人上路,如今這荒郊野外,自己又被這麼一摔,頓時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苦逼就多苦逼。
就在虞子期忍著身體上的疼痛,扶著身邊的樹幹準備站起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想到那幫潛伏在小院附近的高手,虞子期下意識的就想到會不會是夏鳳輕的人來找她來了;虧這個女人還是個有腦子的,就算是淪落到如此境地也瞬間冷靜下來,拖著被扭傷的腳踝下意識的就往一棵看上去相對比較粗的樹幹後面躲藏。
她深知,如果在這一刻被夏鳳輕的人找到,就算是夏鳳輕忌憚她是大周的王妃,可司馬媚也是不會放過她的;先是傷害孫夫人在先,接著又擄走皇后,她司馬媚隨便搬出一個理由就能將她先斬後奏。
只要一想到這裡,虞子期這才覺得後怕起來;她還沒有找回趙禮的心,她還沒有搶回本是屬於她的地位,她還沒有成為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她不能就這樣在這裡不明不白的死去,不能就這樣毀在司馬媚的手裡。
硬是帶著一股不甘心,虞子期又是爬又是蹭的躲在那棵粗壯的樹幹後面。
可就在她剛剛躲好的時候,耳邊的馬蹄聲就越來越接近在她附近。
*
“王爺,沒發現王妃的身影。”
就看一支專屬於藩王護衛打扮的男子騎馬上前,在回到自己主子身邊後抱拳彙報。
今日的趙靖,穿著一件暗紅色的藩王華服,本就白皙清秀的五官被這鮮豔的顏色襯托的更加精緻如玉;相較於趙禮身上的霸王之氣,趙靖身上好似天生就帶著一股純淨的氣質,眉眼之間平靜宜人,絲毫沒有任何的雜質,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寧靜之氣,頓時讓周圍的空氣都顯得暖和溫潤了許多。
趙靖在聽見屬下的彙報後並不著急再次下達命令,只是騎著身下的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在原地逗留了兩圈,當他注意到一道長長的拖痕出現的時候,就看那雙永遠清貴的眼睛深處,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
“你們再去別處找找,務必找回王妃。”
“是!”
看著跟隨在身後的屬下們四散著又開始尋找虞子期,騎著駿馬站在原地不動的趙靖卻是神色平淡的別過臉,遠遠的看向數米之外的一棵粗壯的楊樹,許久之後,終於開口:“王妃還不出來嗎?”
躲在樹後面的虞子期在聽見這句聲音後,就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似的,渾身一震的同時臉色由鐵青變的煞白;她早就該知道,趙靖絕對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趙靖並不著急的騎在駿馬上,乾淨的手指輕輕地攥著手裡的馬韁繩,玉白的指尖上似乎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兒,微微上揚的嘴角揉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那雙清貴的眼瞳中,卻是清冷一片。
靜雅如菊,清淡如蘭,雖然沒有趙禮那過於精緻的相貌,可那股從容淡定、風輕雲淡卻是無人能夠模仿的,這就是大周嫡皇子的風華氣度。
當虞子期提著長裙,狼狽的扶著樹幹從楊樹後面站出來的那一刻,就正好看見騎在駿馬之上朝著她投來清冷目光的趙靖。
呵呵!這就是她的夫君,永遠都不肯多看她一眼的夫君!
“王爺好興致,怎麼會在大冷的冬天來到這種地方。”虞子期在趙靖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多年來一直盤旋在她心口的疑惑和不解,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解釋。
原來,他心底深處早已透亮的跟個明鏡似的;只有她一直傻傻的將他認為成是那個永遠都窩在丹房裡不諳世事的閒散王爺罷了!
趙靖冷眼看著虞子期臉上悽慘的笑容,那個往日裡總是將自己打扮的出塵出彩的女人,此刻卻是一身的髒亂,可就算是這樣,那雙眼睛裡的野性和狠厲之色依然不減。
“王妃的興致也很高,出現在這裡。”趙靖依然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一對夫妻,本是這世間最親密可信之人;可眼前這兩人,卻都是薄涼的看著對方,誰也無法在彼此的身上感受到一丁點的溫度。
虞子期深吸一口氣,艱難的扶著樹幹勉強支撐著自己站直腰板,她絕對不允許在這個男人面前脆弱一分,這已經是她最後的驕傲。
“趙靖,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以前,我恨你的不思上進,如今我才知道,原來,你比司馬媚還要招人嫉恨,你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