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和美面容的底下隱約間似乎有一抹不屑和清冷,冷嘲熱諷般的說著剛才的那番話。
紫竹自幼就伺候在王妃的身邊,最是知道自家主子究竟是個什麼性子;在看見主子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暗面時,嚇得心底一驚,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虞子期畢竟是個極為聰明的女人,在察覺到紫竹的異樣後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端正的坐在梳妝檯前,淡淡的開口道:“著妝吧,別真的讓皇后等急了!”
紫竹默默地長舒一口氣,忙開啟梳妝檯上的首飾盒,拿出裡面的牛角梳,剛要散開主子烏黑如緞的長髮,卻見主子身影一動,蔥白的玉指優雅的拿起首飾盒中的一件飾物;紫竹本不在意,可就在她看清楚那件飾物後,本是紅潤的臉頰瞬間變得青白。
“王妃,咱們可不能戴這個去見皇后啊!”
原來,虞子期手中拿著的正是一支五鳳朝陽掛珠釵,這天下,唯一能佩戴此物的只有一人。
虞子期柔美的笑了笑,輕輕地轉動著手中的鳳釵,看著那栩栩如生的鳳凰,竟像是能瞅見金光燦爛的光芒一樣:“我知道這枚鳳釵是不能戴著進宮的,紫竹,你相信命運嗎?”
紫竹垂著頭,不敢搭話。
虞子期就像是沒看見紫竹乍變的臉色一樣,依然是美麗溫婉的笑著:“我不相信命運,所以我不認為這枚鳳釵只有她司馬媚有夠資格帶!”
說完,虞子期就將手中的鳳釵又放入首飾盒中,覆又抬頭看向鏡中精緻五官的自己:四哥哥,你定是忘不了子期這才娶了和子期眉眼相似的女人是不是?那您可知道,子期何時又忘記過四哥哥?!
“王爺呢?”虞子期捻起一縷長髮輕輕地繞在指尖,不經意的開口問道。
紫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道:“聽奴才們說,在丹房裡!”
本來眉目沉靜的虞子期在聽見這句話後,頓時像是變臉一樣一瞬間五官都陰冷了起來;剛才還如春風般和煦的眉目此刻就像是被鬼魅替換了一樣,五官之兇狠,眼瞳之狠戾,驟然間就讓整個閨房如掉入冰窟一般,讓人徹骨生寒。
“王妃……”紫竹嚇得已經跪在地上。
虞子期卻是冷目沉靜,嘴角微微向上扯著,露出似笑非笑、似毒非毒的笑容:“是嗎?又在丹房?又在研究長生不老藥嗎?趙靖,你真是沒得救了!而我,也是瞎了眼。”
*
芙蓉宮中
陳葉青好不容易被碧瑩折騰完,穿著一身隆重的皇后吉服,一臉無所謂的站在鏡子前沒興趣的照了照自己。
你說他一個大老爺們,成天被一群女人按著塗脂抹粉,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娘娘真是漂亮,奴婢都看呆了!”碧瑩歡喜的看著自己的成就作品,雙手抱在一起做出一副滿意極了的神情。
陳葉青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真的漂亮嗎?比曹貴人還漂亮?”
得!一句話說完,碧瑩臉上的笑容立刻便垮掉;就看這小丫頭折磨人的功夫真夠兇悍的,一把抓住陳葉青的手腕將他又拖到梳妝檯前,對著滿是珠寶的首飾盒裡一通亂找,最後拿出一支鎏金穿花戲珠步搖,雙眼冒著不甘的光芒神色激動地說道:“娘娘,咱們把這個也別在頭上吧,娘娘佩戴金步搖的樣子最好看!”
陳葉青一看那精貴華麗的步搖只覺得眼睛發花,一把推開碧瑩的同時差點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狀:“行了,你就饒了我吧;老子都快被你打扮成一棵聖誕樹了!”
碧瑩雖然聽不明白何謂聖誕樹,可也大致猜出娘娘這是不喜。
關鍵時刻,腦子有當機的小碧瑩看了看手裡的金步搖,以為娘娘是不愛這金光閃閃,立刻就又在首飾盒裡一通亂翻,拿出一根白玉金簪,剛又要雙眼冒光的說些什麼,就看黃梨關鍵時刻小跑進來,說是孫芷煙來了。
哎呦我的小煙兒啊,不忘表哥疼你一場,關鍵時刻還是你救了表哥的小命啊!
老子再在這內殿待下去,碧瑩那個小瘋子還不把首飾盒裡的全部飾物都戴到他頭上?不過,追根究底還不是因為他嘴賤,無緣無故提那傾國又傾城的曹貴人做什麼?!
孫芷煙身為未出閣的少女,再加上自己本身又從未受過冊封,理應是沒資格參加這種高規格的宴會的;所以在收到宮中訊息讓她也去的訊息後,還專門去找了母親商量了一番。
孫柳氏大致是摸出陳葉青的心思,明白這是皇后娘娘的特殊照顧,就也沒多做阻攔便帶著丫鬟將女兒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最後還親自送女兒上了去宮中的轎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