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葉青咂摸著這嘴裡的味兒不對勁,生怕關鍵時刻趙煜轉過彎來不讓他走了;所以,在趙煜這話音剛落,陳葉青就撲撲騰騰的跑下小土坡,牽著馬韁繩,毫不猶豫的就翻身上去。
在他坐在馬背上,再次回頭看趙煜時,就見那傢伙雙手負立與身後,一身勁裝依然包裹在他頎長的身型上,有一種寶劍將要出鞘的壓迫感,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更加乾燥冷冽幾分。
想到凌洛天的不擇手段,想到趙煜一心一意想要整死趙禮的決心;陳葉青覺得這時候他是打死都不能再猶豫了;最後再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孤影,他便揚起馬鞭,朝著灑著星光的夜幕中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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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趙煜在這種時候還選擇放過他的偉大舉動,陳葉青還是覺得這小夥子挺有情操的。
只是,在馬背上騎了一段路程之後,陳葉青站在黑黢黢、沒有一個人影的空曠郊外,目光呆滯的望著遠方,終於在長嘆一聲氣後,抱著頭痛苦的哭了!
我這個腦子!他咋就迷路了呢!想來也是自己蠢笨,誰他媽沒事幹了大晚上的趕夜路,又不是偷奸做賊,放火殺人,他真是腦子抽風了這才選擇在大晚上的選擇跑路。
趙煜送的小馬駒的馬背上,有一個毛皮的布袋,布袋中有一些乾糧和清水,甚至還有些碎銀子;可就獨獨沒有地圖或者是羅盤;本以為他狠拼一把就算是不能絕處逢春,但最起碼也不會落得慘絕人寰的地步;卻不料,什麼事兒都被他想到了,就是沒想到在回京城的路上居然悲劇的給迷路了。
陳葉青蹲在地上抱著頭,實在是承受不了這種發瘋似的打擊;因為身子虛著,他一直都是強撐著一口氣堅持著;現在又遇到這種窘境,瞬間,就感覺一直緊繃的神經‘啪’的一聲斷了;緊跟著,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就如潮水般撲面而來。
陳葉青體力不支,身子一晃,‘噗通’一聲就半跪在鬆軟的土地上;想要伸手去拿水袋子喝口水壓壓胃裡翻騰的噁心感,可沉重的胳膊就像是被人卸下來一樣,一點感覺和力量都沒有;周圍的空氣明明是乾燥陰冷的,可他偏偏覺得渾身像是著了火;我的那個小心肝呦!八成是又要發燒了!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人倒黴到了一定境界,連掃把星都會自嘆不如。
果然,就在陳葉青覺得自己快要暈厥的時候,就聽見耳後傳來一陣陣疾風電掣的馬蹄聲;本來還覺得有些眩暈的腦袋瞬間跟像是被人敲了一榔頭似的,待他回頭去看,猜測著是不是凌洛天派人追上來的時候,就看見賓士在最前面的一小夥子,‘唰’的一聲便抽出腰間的寬刀,銀白鋒冷的刀面在本就黯淡的星光下卻顯得尤為扎眼;眼瞅著在第一個小夥子抽出寬刀之後,身後緊跟的小夥子們也都各個見樣學樣,刷刷刷的幾聲,寶刀出鞘,殺氣騰騰而來。
這下,陳葉青的臉都青了!我這個爆脾氣!這是哪撥人?蕭太后?趙禮?趙煜?還是凌洛天?
“哎呦呦!我還不如死與難產呢!”陳葉青仰天長嘯,這簡直就是剛逃出狼窩就又跳到虎口裡的節奏啊;要是知道離開趙煜身邊立刻就有人來追殺他,就算是讓他懷上屬於凌洛天的胚胎他都願意!
就算是現在身子已經難受到跟散了架一般,陳葉青還是撐著一口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一個大老爺們,生的偉大死的光榮,就算是面對這幫暗殺者面前那也是直挺挺的。
可就在陳葉青已經做足準備面對兇猛而來的刀光劍影時,身後突然一熱,只感覺一支有力結實的手臂煞那從後面伸出手,一把圈住他哆嗦發抖的腰,腳下騰空的瞬間,騎馬而來的暗殺者的刀面堪堪劃過他的面頰,雖然未受傷,可刀鋒划來之時,一股股難以忽視的陰寒之氣一下就激的陳葉青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啊——”
一聲尖銳的喊叫聲不爭氣的從陳葉青嘴裡喊出來,其實他本來還不覺得害怕,可是當鋒利的刀面就那樣劃過自己眼前,要不是身後那隻手及時將他抱走,恐怕這時候他早就身首異處,一命嗚呼!
“娘娘莫怕!”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這時候從後面傳來,陳葉青已經被眼前的狀況弄的六神無主,眼淚橫流,此刻聽見這聲音,震驚就像被趙禮在耳邊吹了口熱風一樣,只覺得一陣電流從腦袋裡一下竄到四肢百骸,震得他神魂俱碎、鯉魚打挺。
陳葉青蒼白著一整張臉慢騰騰的回頭看,當目光觸及到那張熟悉的臉頰時,他便再也顧不得羞臊堅忍,一把抓緊那人的衣領,抱著那哥們勁瘦的腰肢,哇哇哭的跟狼嚎似的:“秦戰啊!你咋就找來了啊!我差點被那幫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