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慢慢好起來的臉色,又瞧著碧瑩揉捏的指法,這才跟著稍稍平靜下來:“真的無礙嗎?還很疼是不是?徐太醫怎麼還沒到?”
最後這句話,是趙禮衝著門口怒吼的!
隨著怒吼的聲音剛落,就看黃梨領著小跑的快要哮喘發作的徐太醫雙雙跪在地上。
趙禮現在只看見陳葉青的疼痛了,根本懶得理這些禮數,招了招手,就叫徐太醫快點湊上前把脈;徐太醫身為婦科聖手外加婦女之友,一看這情況就知道皇后娘娘是遭了什麼罪;其實,這罪也是孕婦最常見的;當婦女懷上孩子之後,由於胎兒要吸收母體營養和母親吃下的食物營養,母體本身就會處於一種隨時缺失骨鈣的傾向,再加上婦女在懷孕後又不喜歡動彈,就更加會引起小腿抽筋、半夜多汗這樣的微小病症。
徐太醫臨床經驗十分豐富,本來想張口凱凱而談幾句,可看見皇上那副恨不得殺人的模樣,嚇得一個哆嗦,還是決定先把一把脈裝裝門面好了。
其實徐太醫出現的那一刻,陳葉青的小腿抽筋已經好了一些,除了有一點點的撕疼,根本沒前面那一陣來的嚴重;可是他也是在看見趙禮那副嚴肅到恨不得殺人放火的模樣時,選擇忍耐了。
哎!這個彆扭的男人啊,你說他好的時候還像個人,他不好的時候咋連鬼都不如呢?
陳葉青把趙禮當人肉沙發舒服的靠著,看著徐太醫老臉煞白煞白的給他把脈,一雙手依然顫抖如篩,簡直能跟他的脈搏跳成同一頻率;嘿這小老頭兒,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哪裡是把脈呀,分明是在裝腔作勢呢!
想到趙禮時不時的就欺負徐老頭,陳葉青也不好揭穿這老傢伙,只能任由小老頭兒捏了捏山羊鬍須後,一副認真謹慎的模樣趴跪在地上,回話:“啟稟皇上,皇后並無大礙,只是最近身子有點虛弱,多補補就好了!”
“只是這麼簡單?她剛才都摔在地上了!”陳葉青不相信的開口反問。
徐思依然趴在地上回道:“皇上請寬心,娘娘並無大礙;老臣下去開服凝氣養胃的藥,娘娘吃了,再配上合理的膳食安排,以後自然就不會再出現筋攣抽筋的狀況了!”
趙禮一聽陳葉青這病真是跟營養沒跟上有關,在屏退徐太醫之後,唬著臉就瞪著小貝子,語氣又沉了下來:“朕要你吩咐人好好照顧皇后,沒把人照顧好也就罷了,居然還給弄生病了?朕是不是太依賴寵信你,慣得你欺上瞞下,不將朕的話當一回事?!”
小貝子真是個無辜的孩子,一聽皇上這是要拿自己開刀,頓時就嚇的渾身癱軟,跪在地上就大呼冤枉。
陳葉青看貝公公頂著一對國寶級的煙燻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由碧瑩扶著站起來,看著臉色不善的趙禮,說了實話:“皇上,真不怪貝公公,是臣妾這兩天蛋花湯喝多了,這才失了營養!”
趙禮本來還在怒瞪著小貝子,看這小奴才哭的一抽一抽的,沒想到經陳葉青這話一說,頓時讓他啞口無言不說,連整張臉都燒起來!
蛋花湯?可不就是他一氣之下讓御膳房跟來的廚子按照自己的吩咐做的嗎?
這說來說去,莫不是他下錯了命令,苛待了皇后?
趙禮的臉色一時間由平靜轉為微紅,再由微紅變成漲紅,最後在陳葉青微眯的眼神下逐漸變成了鐵青;整張臉跟調色盤似的不說,甚至還越來越燙,最後,饒是淡定如趙禮也再也坐不住了,冷哼一聲一甩袖子,朝著門口就又頭也不回的奔出去!
陳葉青站在原地看著趙禮不知是羞臊而走呢還是憤怒而奔,只是在看見趙禮離開後,碧瑩又哭喪著一張臉湊上來,聲音怯怯囁喏的說道:“娘娘,您什麼時候能不這樣氣皇上嗎?”
“本宮氣他了嗎?”陳葉青無知無覺的眨了眨眼。
身旁,黃梨和碧瑩,甚至連小貝子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陳葉青很無辜,他明明是實話實說救小國寶與危難之中,怎麼就成了故意氣走趙禮,落得了一個壞人的下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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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巡隊伍在塗虎城裡小住了半個多月,期間,凌國的使者帶著凌國皇帝的最大誠意來了,一番談判下來,趙禮硬是從凌國最富庶的邊疆刮下來七座富饒遼闊的城池,還與凌國達成通商合作友誼關係,讓凌國的白瓷、香料專門出口與大周,算是完全控制了凌國叱吒與其他四國之上的稀有特產。
聽說,凌洛天在被使者接走的那一天,聽說自己能夠平安回國,是用七座城池和凌國最惹人垂涎的白瓷和香料出口權換來的,一口氣沒喘上來,硬是從嘴裡噴出一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