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他還是決定試探性的問出口:“既然杜太醫不願意提起,本王不問便是了;只是本王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番杜太醫。”
杜離一見趙靖不再逼著自己,這才悄悄地鬆了口氣,拿手背蹭了蹭臉上佈滿的淚水,憨憨的抽了抽鼻子後,說道:“王爺儘管說。”
靖王看著眼前動作憨態的小東西,一時有些忍俊不禁,從懷中掏出一方繡著金菊花的帕子送到杜離的面前,看著小東西詫異的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趙靖友好的笑著,道:“拿著吧,以後別像個孩子似的用手亂擦。”
杜離面色一囧,瞬間便赤紅了臉頰羞怯的連抬起頭多看趙靖的勇氣都沒有,顫抖著手指輕輕地接過那方還帶著一股檀木香氣的帕子,依然縮成一團,半天都不敢說話。
靖王覺得自己現在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受驚過度的貓兒;柔順的一塌糊塗,可愛的一塌糊塗,也讓人心疼的一塌糊塗。
“杜太醫可聽說過易容換面之術?”
本來還羞煞的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的杜離突然聽見趙靖的這句話,在猛然抬起頭的同時,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頓時佈滿了驚顫和難以置信:“王爺是說什麼?”
“易容換面之術!”趙靖又重複了一聲,當他審視的眼神落在杜離那顯然像是見了鬼似的模樣時,就知道他的大膽猜測果然不錯,這個杜離真的有可能會是他最大的收穫;而他一直以來吞吞吐吐的樣子,最有可能就是在隱瞞十年前薊州城發生的那件大事。
杜離覺得自己的頭皮都是麻的,緊捏著帕子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細白的貝齒像是察覺不到任何痛楚般的咬在硃紅的嘴唇上,印下了青紫色的痕跡而不自知。
“王爺,小臣斗膽,您是從何處聽來這易容換面之術?”
趙靖有求於杜離,自然會對他知無不言,當下就沒做任何遮掩,脫口而出道:“本王懷疑有人學會了當年鬼醫杜誠的絕學,也就是易容換面之術;而今那個換了面貌的人極有可能就藏匿在宮中,隨時等候對帝后不利。”
一聽這話,杜離拔聲而起:“不會的!不會的!”
趙靖訝異:“什麼不會?是那個換面之人不會對帝后存有異心?還是普天之下,真的再無人學會當年鬼醫的絕學?”
杜離生怕自己的情緒又會洩露出什麼被靖王爺抓住小辮子,只有隱忍著垂下頭,只是那副惶惶不安的模樣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想法。
“王爺,當年鬼醫杜誠以易容換面之術聞名天下,小臣、……小臣雖然並不認識杜誠,可也聽說過那杜誠生性古怪,從未收過任何徒弟不說,就連上門求學的人也盡數趨之門外;那一手的易容換面之術堪稱鬼斧神刀,不是誰想學便能學會;天才不是誰都能當的,尤其是像杜誠那樣的鬼才,更是平生罕見。”
趙靖聽著杜離的這番說辭,嘴角溢位一抹了然的笑意:“依照杜太醫的意思是,普天之下除了杜誠,再無二人學會易容改面之術?”
杜離輕輕的點了點頭,只是他卻不敢抬起頭去看趙靖,生怕自己眼底的情緒會讓趙靖看出端倪。
只是,趙靖如此聰明之人,怎麼會被這小東西給矇混過去?
“可是本王聽說那杜誠當年有一雙兒女,既然杜太醫講明杜誠並非將一身絕學交給其他人,那他會不會教給了自己的孩子?”
杜離呼吸一窒,捏著帕子的手早已青白的不成樣子;自是,他越是這樣緊張,趙靖嘴角的笑意就越是淺。
“杜太醫!”
“不要再喊我——不要!”杜離顫抖著咬著自己的嘴唇,恐慌的眼睛裡佈滿了將要將他吞噬的驚濤駭浪,這要本想再步步緊逼的趙靖稍稍有些猶豫。
“杜太醫,本王知道你有很多話不想說,本王也不逼你,只是本王有事相求,希望杜太醫應允。”
剛才說是要向自己請教一番,這位靖王爺就說出了讓他惶惶遮掩了數十年的秘密;而今這位王爺又有事相求,杜離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
瞧著小東西用單純到近乎將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的乾淨眼瞳,趙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難怪當初在他消失后皇後會如此緊張他,原是這麼一個可愛乾淨的小東西,的確是很討人喜歡。
趙靖笑道:“杜太醫不用緊張,本王不會讓太醫為難;只是想請太醫幫忙,辨一辨那個被易容換面之人可是本王要尋找之人,這個請求,應該不難吧!”
杜離又垂下頭,神色很是為難,半晌後才又開口道:“杜離怕是幫不了王爺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