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露出來,忙岔開話題,將這小子的注意力引到正事上。
很顯然,陳葉青有些低估了裴毅的智商;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能夠一目十行,還有一種人可以過目不忘,甚至有些人能夠一心二用;很顯然,裴毅這隻聰明詭詐的大狐狸就是這三種人的結合體。
察覺出陳葉青的意圖,裴毅並不直接指出來,而是順著他的話,說道:“趙麟兒是太后的親孫子,現在又被緊緊地握在嫻貴妃的手心裡;恐怕,那些心懷叵測的人不會那麼容易答應你讓趙麟兒跟著靖王走。”
“是嗎?如果他們不答應,那本宮就讓他們跟著先帝走!”陳葉青詭異的朝著臉色陡然間僵硬了一下的裴毅笑著說道。
裴毅難得不跟陳葉青瞎貧,用特別正經的口氣問:“娘娘真的決定讓靖王收養趙麟兒?”
陳葉青連猶豫都沒有,狠狠地點了點頭,就差把光潔的額頭磕在面前的桌子上以示自己的決心了。
“理由?!”裴毅雙手一環胸,擺出一副監考老師的姿態認真的考察著陳葉青的目的。
陳葉青倒是不介意裴毅對他的這副態度,誰叫人家有本事呢,跟趙煜那種傻逼比起來不知道高了多少個層次;所以,哥允許這隻臭屁的騷狐狸在他面前裝腔作勢。
“理由有兩點!”陳葉青倒是也不客氣,麻利的開口說道:“第一,靖王這個人我們不敢說十分了解,可他這個人卻是極為端正的,趙禮對我講過,當年若不是靖王主動讓賢,他不會這麼麻利的就當上了皇帝,由此可見,靖王是眾多王侯子爵中最無心皇位的人,將趙麟兒交給他撫養,就不用擔心他會利用趙麟兒做什麼手腳,更何況趙麟兒現如今不過是個孩子,一個小小的幼童連人世間最豐富多彩的世界都還未看清楚就先瞧見了最醜陋的人心,待在皇宮裡固然錦衣玉食,可卻在一點一點扭曲他的心智,還不如讓這個孩子跟在風輕雲淡的靖王身邊,這對他也是一種好處。”
說到這裡,陳葉青看了眼垂眸不語的裴毅,見這小子並未有反駁的意見,這才繼續說第二個理由:“今日我去見了那個孩子,還帶著徐思一起去為他診病,你猜徐思對我說什麼?”
裴毅眼神一沉,語氣中帶著不確定:“難道是嫻貴妃對那個孩子……”
最後那幾個字,連裴毅都不太忍心說下去;將卑鄙手段用在一個小小孩子的身上,真不知是她蕭家的邪惡基因太彪悍,還是嫻貴妃此人深藏不漏,狠辣起來連蕭太后都要自愧不如。
“沒錯,徐思說那個孩子再在初荷宮住下去,終有一天怕是有性命之憂;趙麟兒對嫻貴妃來講不過是一枚棋子,現在這枚棋子還有用,她自然不會讓他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死了;可一旦手中的棋子廢了或者是不聽話,痛下殺手不過是早晚罷了。”陳葉青輕輕地捂著有些發悶的心口,連柔軟的聲音裡都帶著一點點的鈍痛:“澈兒很喜歡他的麟兒哥哥,其實我也是從心裡感激那個孩子的,當初如果不是他在芙蓉宮替澈兒擋了那麼一下,提前吃了那口豌豆黃,依照澈兒的年紀和身體狀況,怕是等不到我與趙禮回來就先走了;追根究底,那個孩子也算是救了澈兒一命,我算是欠了那孩子一個大人情。”
最後的這句話,陳葉青是真心實意說出來的。
根據當初碧瑩和黃梨的回憶,趙麟兒在中毒之後幾乎掙扎在生死邊緣,如果不是他身體素質比較好,再加上徐思來得及時又歧黃之術了得,怕是那個孩子是撐不住的;趙麟兒比趙澈年長兩歲,假使一個四歲的孩子都撐不下來可想而知一個兩歲的孩童能苦苦撐下來嗎?!
每次想到這裡,陳葉青身上的冷汗就會不自覺地爬滿後背;後宮女人們的那些醜陋手段,他以前多少透過書本和電視劇還是瞭解一些的,可是當自己真正面對的那一刻,那股從心底裡散發出來的寒意和恐懼絕對是當初無法想象出來的。
可以說,趙澈的這條命是幸運的撿了回來,而幫助他撿回這條命的人,正是此刻纏軟與病榻的趙麟兒。
於公於私、於情於理,他都必須幫一幫這個孩子;再說,趙澈那麼喜歡他的麟兒哥哥,如果讓趙麟兒繼續待在那兩個惡毒女人的身邊,怕是終有一天趙澈真的會和趙麟兒對上。
至於裴毅,他此刻居然在眼前女人的臉上看見了救苦救難的慈祥光芒;被自己這突然不靠譜的眼神嚇了一大跳的裴毅忙扶著有些犯暈的腦殼,他認為一定是剛才被眼前女人亂吼一通的那股惡寒勁兒還沒過去,這才影響了他的判斷力。
判斷力驚人的裴毅面對著陳葉青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毫不客氣的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