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油。”
“可查出此人來歷?”
“屬下不辱使命,派人探聽那購買松油之人乃是一名穿著黑色斗篷的女子,那名女子身材嬌小,出手很是闊綽,只是她從頭到尾都蒙在斗篷中並不以真面目示人,所有商販都無法具體形容出此女的相貌。”說到這裡,秦戰面露一絲愧色,顯然也是有心無力、遇見瓶頸。
趙禮卻並沒秦戰表現的那樣悲觀,倒是冷冷一笑,又翻轉了一下手中的璽印:“能查明是一名女子,就已經是很不錯的線索,秦戰你不用覺得愧疚。”
“難道是皇上已經察覺出什麼?”
“朕只是猜測,黃問蘭在後宮之中雖然為人乖張了些,可是有朕的袒護幾乎無人敢真正動她,再加上她又不蠢,絕非等閒之人能夠威脅她的性命;思來想去,終究還是初荷宮最惹人懷疑,但是依照蕭玉桃無知跋扈的性子,她斷然不知道松油要比桐油和煤油都好用的事實,必然是有人提醒並協助了她才是,後宮嬪妃在無朕的旨意和皇后的懿旨時是不能出宮的,所以那個在京城四處收集松油的女子定然是暗中幫助蕭玉桃的幫兇;現如今,怕是那個斗篷女子已經使了什麼法子進了宮,並且就潛藏在初荷宮或者是後宮的某個角落裡盯著朕和皇后的一舉一動。”
秦戰聽著趙禮的話,不免一陣心驚膽戰;居然有人走了宮中漏洞,混跡進了皇宮之中嗎?
秦戰立刻色變,忙跪在地上請罪:“皇上恕罪,是臣監管不力,讓狼子賊心之人混進宮中傷害了宮中貴人,臣罪該萬死。”
趙禮淡笑著輕輕地拍了下秦戰的肩膀,道:“銅牆鐵壁尚且都有百密一疏,更何況是這人來人往的後宮?秦戰,在這件事情上朕不會怪罪你,只是朕要你接下來務必調出禁衛軍中最好的能手守護在芙蓉宮附近,一旦發現有可疑人物靠近,可先斬後奏;朕給你行使後宮便利之權,一定要保護好皇后、太子和公主,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個。”
秦戰跟在趙禮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從趙禮的口中聽見這樣嚴密防守的字眼;作為一個明君,自然是不會說出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話;可如今,皇上為了保護芙蓉宮,為了保護宮中那最重要的三個人,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秦戰像是被感染到了趙禮的心情一樣,忍不住吞嚥著口水,“臣定當竭盡全力保護芙蓉宮。”
“嗯!有你在皇后身邊,朕還是比較放心;再有,你找個機會將剛才告訴朕的一切訊息透露給皇后,讓她知道夜瀾殿著火的緣由。”
秦戰一抬頭,有些不解的看向趙禮:“可是皇上,依照皇后娘娘的智慧和性格,一旦知道這些事,怕是也能猜出這動手之人是初荷宮;到時候萬一娘娘去了初荷宮和嫻貴妃鬧起來,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哈哈——”趙禮放下手裡的璽印,眼神淡淡的掃了下秦戰後,嘴角最真實的笑意越來越濃:“普天之下,誰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動朕妻子一根汗毛?再說,媚兒今時不同往日,只有她主動為難人的份兒,哪有誰敢在她面前跳腳欺負人;朕,反倒是要擔心這初荷宮能不能接住來自芙蓉宮的震怒和挑釁!”
後宮的這潭水,必須要一個人跳出來將其攪渾了,並且越渾濁越好;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一直藏著掖著的人露出狐狸尾巴;而那個負責攪渾內宮的人,除了司馬媚沒有人比她更合適。
013:靖郎一顧傾人國
太源宮外
一個身著灰緞錦束短襖的身影一閃而過,跟著就看見那灰撲撲的人影就跟被野狗追了似的朝著太源宮正宮內殿的方向奔去。
蕭太后此刻正手執念珠,一頭烏黑如鍛的長髮被一根白玉簪子慵懶的別在頭上,被歲月留下痕跡的臉頰雖未施粉黛但依然美麗動人,而這份美麗卻是後宮裡那些正值妙齡的女人都沒有的;那是被時光刻上的美麗,是經過歲月的沖刷沉澱下來的美麗。
“娘娘,……娘娘!”
直到那急色匆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打破這寧靜的那一刻,蕭太后為微微閉合的眼睛這才睜開。
“娘娘!”芳姑姑氣喘著急的從殿外衝進來,在慌里慌張的到處張望過後,這才在半坐在蒲團上正對著菩薩誦經的蕭太后身上停下。
蕭太后依然撥拉著手裡的念珠,聽見耳邊腳步聲壓近,這才開口道:“什麼事這麼著急?你跟在哀家身邊這麼久,怎麼這性急的毛病還是沒改一改。”
芳姑姑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性,知道主子最不喜歡手底下的人慌里慌張、亂蹦亂跳的樣子;可是,這也要看遇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