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梨等人領著下去,陳葉青掩著嘴角輕輕地笑出聲:“那個小兔崽了,現在越來越有自己的主張和想法了,很多時候都不敢小覷了他。”
趙靖跟著也瞧了眼那小小的背影,淡笑回應道:“澈兒這般小就很有想法是聰穎過人的表現,未來要執掌天下的人,若是一個隨和柔軟的性子反倒是不好,有點魄力和殺氣總歸是好的。”
“我這是擔心小崽子再被趙禮教育下去,會真的變成第二個趙禮。”陳葉青在趙靖面前倒是直爽,根本不避諱什麼,直接開口繼續說道:“趙禮很聰明吧,可是你也看見了,他這一路走過來有多難熬;太聰明的人往往都是最累的,我還是希望我的兒子偶爾大智若愚一些,不要將很多事情看的太透徹,太透徹了反而傷人心,糊里糊塗一點也是一種福氣。”
趙靖沒想到陳葉青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在訝異的看了眼那端坐在貴妃椅上的女子同時,不免有些哭笑;俗話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葉青明明是在將趙禮和趙澈,可是他卻覺得這些話也同樣能應用到他自己的身上;是啊!有的時候太聰明,反而過的比普通人更苦、更難捱。
陳葉青沒注意趙靖的情緒變化,只是在瞧著趙澈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腳門的時候,這才抽回目光,看向趙靖,道:“是裴毅通知你去接回趙麟兒的吧。”
趙靖點了點頭,道:“那個孩子終究孤苦,雖說他的身體裡也流淌著蕭家的血液,可是他也是六弟的兒子,當年六弟被蕭太后當成了棋子捲入了一場又一場的皇儲爭鬥之中,最後卻慘死於馬下,他的遺孤,本王不能見死不救;這也算是給六弟留了一絲血脈在這個世上。”
陳葉青知道趙靖是十分珍惜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的,只是讓陳葉青沒想到的是,趙靖居然也會憐憫趙衝;要知道,當年若不是趙衝死的及時,趙禮是不可能當上皇帝的;這也是為何各種傳言中都說趙禮才是害死趙衝的罪魁禍首。
“王爺真的是能擔當的起‘賢王’這個名號。”陳葉青由衷的說道。
趙靖卻是淡淡的苦笑一聲,道:“賢王?不過是老百姓們隨便叫嚷罷了;皇后娘娘,本王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聲,這個孩子本王接走了,請你放心,這個孩子從今往後都不會出現在宮裡,更不會成為蕭太后手中的利刃從而威脅到太子和你的地位;本王會好好的教育他,等過段時間回封地的時間到了,本王會帶著他一起走;從此以後,這個孩子會隨著本王永遠住在蜀州。”
程葉青當初個裴毅商量著將趙麟兒交給趙靖來撫養不過是權宜之策,只是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趙靖竟然有打算將趙麟兒帶離京城。
“你要將趙麟兒領走?太后會同意嗎?蕭家會同意嗎?還有皇上……他會同意嗎?”陳葉青怎麼也無法想象這些人在知道趙靖的打算後會想出什麼理由和法子來阻止他,尤其是蕭家,怕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將趙麟兒從趙靖身邊奪回來吧。
趙靖看出陳葉青眼底的擔憂之色,從容一笑,道:“娘娘請放心,本王既然決定會這麼做,就是做足了萬全的把握;皇上和太后那邊都由本王親自去說,至於蕭家,本王堂堂一朝親王,偌大的封地之主,什麼時候會怕一個靠著裙帶關係爬上來的小小家族?他們要是敢在本王面前張牙舞爪,本王就讓這幫沒見識的東西好好的享受一下什麼叫做君子之怒。”
看著面前這溫柔和煦的男子,陳葉青似乎感覺到一陣涼風吹過,緊張的他忍不住‘咕咚’一聲猛咽口水的同時心中不免腹誹:不愧是大周身份最尊貴的王爺之一,連鄙視人都能鄙視的這般霸氣側漏、威武彪悍;果然,老趙家的男人都不是善茬,尤其是這總是和風細雨的靖王爺,耍起狠來簡直堪比第二個趙獸獸啊。
趙靖又在芙蓉宮裡小坐了片刻,和陳葉青說了幾段推心置腹的話之後便抱著身體微恙的趙麟兒離宮回府了。
趙澈瞧著趙麟兒離開的身影,軟軟香香的小身板靠在陳葉青的懷裡,圓圓的大眼睛裡寫滿了落寞:“母后,麟兒哥哥什麼時候再來看澈兒?”
陳葉青一直很好奇趙澈這麼難搞的小屁孩是怎麼被趙麟兒給收服的,如今在聽見兒子這依依不捨得口吻,當下便伸手蹂躪著兒子軟綿的臉頰,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跟小傢伙逗著玩:“說,趙麟兒給你吃了什麼*藥了,這小子一出現你就一副掉了魂兒的樣子?啊?快講!”
趙澈面對母后偶爾的發瘋和蹂躪早就習以為常了,當下便是一副寵辱不驚的姿態,慢慢的垂下長長的睫毛,聲音軟軟綿綿的說道:“母后,其實不是澈兒救了芙蓉宮上下奴才的性命,是麟兒哥哥,他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