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人是裴大人後,一個個的跪在地上爬到裴毅面前,不斷地哭叫著冤枉。
望見這一幕,裴毅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冷沉了幾分,連帶著看向蕭太后的眼神都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和不敬。
“裴大人,你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什麼時候有權利能自由出入內宮了?”
蕭太后在裴毅突然出現的那一刻就暗道有些不妙,可眼下這難得的機會又讓她實在是捨不得放手,只有跟裴毅僵持著,希望從中能夠找到契機將芙蓉宮上下血洗一邊。
裴毅眼神硬冷的看著蕭太后,雖然不願,可還是朝著她福禮道:“臣裴毅見過太后,不知太后在此,恕臣多有冒犯。”
“不知哀家在這裡?哈哈——!”蕭太后冷笑著看向面前這唇紅齒白的青年俊才,毫不客氣道:“哀家怎麼覺得,你就是瞅準哀家出現在這裡,這才貿然出現。”
“太后英明,臣不敢在太后面前馬虎;只是當初皇上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就給了臣先斬後奏、看管前朝之權,臣一刻都不敢耽誤,這才出現在內宮之中;其中無奈,妄太后體諒海涵。”
蕭太后自然知情這個裴毅是趙禮的心腹,趙禮離開京城時,甚至都將整個京畿防務交給了他來看管,可見其信任程度。
提及此處,蕭太后就恨得牙癢癢;那個老不死的老國公是隻眯眼的笑面虎,但好在自先帝駕崩之後就甚少再管理朝政,雖說在朝廷中聲望甚高,可淡出朝野也有許多年了;本以為柱國公府裡只有那老傢伙才是最難對付、最狡猾的,沒想到老傢伙生出來的第三個兒子才是最難對付的人物,狡詐如他父親一樣,蕭家的勢力多次在朝中受阻都是拜這小子所賜,簡直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蕭太后恨不得將裴毅拆骨入腹,裴毅自然也是看蕭太后很不順眼,兩個人都是互相藏著心事維持這表面上的和平,力圖做到敵不動我不動。
“皇上既然給大人看顧前朝之權,這後宮可是不幹大人什麼事吧。”
裴毅哂笑,從容不迫道:“後宮大事,自然是臣管不著的;可是太子安全身系我朝天下安危,太子在芙蓉宮中出了事,臣就不能不管了。”
說到這裡,裴毅就朝著抱著太子的奶嬤看過去;那奶嬤似乎被蕭太后剛才要杖斃芙蓉宮上下所有奴才的舉動嚇的飛了魂兒,在裴毅盯著她看了好半晌後都沒動靜;還是一直站在裴毅身後的碧瑩瞧出裴毅的意思,快步走到奶嬤身邊,一把就將趙澈抱入懷中,又快步回到裴毅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護著突然間變的十分安靜乖巧的小太子。
裴毅看了眼趙澈,見小傢伙似乎是有些嚇懵了,整個人都有些呆呼呼的;再又一看跪在地上的徐大人後,徐思悄悄地對著裴毅點了點頭,裴毅就什麼都瞭解於心。
蕭太后眼睜睜的看著趙澈被裴毅護在身後,又聽著裴毅將太子的身家安危抽出來壓制著她,這叫她如何不生氣?
“大人,哀家可從未想過要傷害太子一分,反倒是芙蓉宮上下的奴才起了謀害越王之意;越王在芙蓉宮中毒,難道哀家就不能在此問責這幫賤奴?”
裴毅看著一口咬定此處痛腳的蕭太后,本來擰緊的眉心此刻更是布上了一層陰霾之色;他自然清楚蕭太后這是在無中生有,想要接機清掃芙蓉宮,甚至他還懷疑是不是蕭太后來了招自斷其臂的狠招,中毒的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這個老女人安排的,為的就是趁著帝后不在,從中生事。
裴毅頗為難辦的抿緊了嘴唇,這個動作往往是他有些窮途末路的時候才會露出來的不甘表現;明明知道蕭太后是故意為之,明明清楚這芙蓉宮上下的人沒有一個會對越王出手,恐怕在越王出現的那一刻,這幫聰明的奴才們為了讓那位主子不在芙蓉宮出事,只會更加貼心服侍招待才是;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又在這種扎眼的地方出事,縱然他想要維護,恐怕面對咄咄相逼的蕭太后,也有些難以力挽狂瀾。
就在裴毅準備暫時妥協蕭太后的兇殘決定,就在芙蓉宮上下伺候的奴才們都面露灰敗之色,以為自己難逃此劫的時候;一直趴在碧瑩懷裡像是被嚇傻了的趙澈突然開口說話:“裴大人,越王並非是在芙蓉宮裡中毒的,孤可以作證。”
趙澈一句話驚起了千層浪,瞬間就讓本以為勢在必得的蕭太后剎那變了臉色,裴毅怔愣間看見轉機。
“殿下,您何出此言?”
“一個兩歲孩子的話,能當什麼真。”
裴毅和蕭太后的話幾乎是同時發出來,兩個劍拔弩張的人在相互瞪視了一眼後,皆是齊齊的朝著難得開口的趙澈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