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嗎?這是一個兩歲的孩子能做出來的判斷嗎?
簡直就是讓人歎為觀止、拍案叫絕,怪不得年幼的趙澈會被趙禮立為太子,怪不得就算是皇上再忙,也會在每天將自己的兒子叫到身邊,親自督促教導,從不嫁他人之手。
不愧是出自皇上親自教育,如此年幼便有如此魄力和定力,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蕭太后被突然開口的趙澈玩的一個難看,被一個小小的孩子指著鼻子說她無權無職,這不是在變相說她無能嗎?
一個無能的主子,有誰會真正的忌憚?更何況趙澈還說出自己能作證趙麟兒並非在芙蓉宮中毒的話。
裴毅瞧著眼前小小的人,忍著伸出手去撫摸小傢伙腦袋的衝動,一雙喜愛極了的眼神悄悄的落在趙澈小小的身上,偷偷的瞄了眼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的蕭太后時,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抽了幾下。
連皇上都忌憚的蕭太后,怎麼也沒想到會栽在一個小小孩子的手裡;怕是皇上也想不到,小太子雖然年幼,可不開口則以,一開口驚人。
蕭太后寒著臉,如果眼神能夠將人凌遲處死,那麼此刻趙澈恐怕早就被蕭太后弄死了好幾輪了。
“太子說自己可以作證,那你有什麼證據?”
抱著碧瑩的小小手臂幾不可聞的稍稍顫抖了一下,可趙澈那張平靜的臉色卻是沒有漏出任何膽怯的說道:“那要請太后去問一問嫻娘娘了。”
一句嫻娘娘剛說出口,蕭太后的臉色就驟然大變;如果不是身後的大宮女及時伸出手扶住蕭太后,恐怕這老女人定會在趔趄後退間跌倒在地上。
蕭太后怎麼也沒想到,她一直小心隱瞞甚至想要趁機乘風作浪的計劃就這樣被破壞了;這個孩子怎麼會知曉這一切都是蕭玉桃那個蠢女人乾的?
趙澈瞧著蕭太后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之時就知道自己胡鄒的一句話無意間刺中了她一直欲以遮掩的真相;懷疑的眼神落在蕭太后那張青白的臉色上,此刻的蕭太后比躺在貴妃榻上的趙麟兒的臉色還要難看,好像那個中毒的人似乎是她一般。
裴毅也將蕭太后驟然間變化如此之大的臉色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並不知情剛才趙澈的那句話是胡編的,他還以為趙澈是真的知道了什麼,這才拿捏住了蕭太后。
此時,一直被小心照顧的趙麟兒慢慢轉醒,一雙緊閉的雙瞳終於睜開,在看見眼前這怪異的情況時,只是喉嚨乾澀的喊道:“澈兒……祖母!”
趙麟兒的甦醒立刻就遮住了蕭太后的緊張和慌亂,就看這女人忙飛身撲到貴妃榻邊,一把抓住趙麟兒的手指,眼中微微帶著淚光:“哀家的好孫子,你可是嚇壞哀家了。”
趙麟兒望了眼蕭太后,最後將目光停到了被碧瑩抱在懷中的趙澈身上,他剛想張開口喊趙澈,趙澈立刻晃了晃手指,一臉警惕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蕭太后。
趙麟兒早就知情祖母是恨極了趙澈,如今趙澈又是這副態度,他雖然並不知情可也猜測怕是有些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看他虛弱的望著蕭太后,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開口說道:“祖母,我們回太源宮吧。”
此時的蕭太后巴不得快些離開這個讓她如坐針氈的地方,她很擔心裴毅發現了什麼古怪之處從中為難自己;難得趙麟兒開口要求離開,她自然不會推讓;讓身邊的宮人抬了一座步攆進來,小心翼翼的扶著趙麟兒坐上步攆後,這才一掃芙蓉宮上下的一幫人,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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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太后前腳剛走,後腳跪滿了芙蓉宮內殿的所有奴才都朝著趙澈的方向不斷地叩頭謝恩,那一張張感激涕零的臉讓趙澈微微的轉過頭,又蔫蔫的趴回到碧瑩的懷裡。
裴毅瞧這裡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下來,這才叫來黃梨趕快張羅亂七八糟的內殿,轉身就拽著碧瑩帶上趙澈走到屏風背後,道:“殿下?!”
“裴大人,孤沒事;今日多謝裴大人冒險前來,孤心甚慰。”趙澈依然蔫蔫的趴在碧瑩的肩膀上,連眼皮子都是耷拉著的。
裴毅看了眼這樣的小太子,雖說他心知此刻不是該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弄清楚比較穩妥。
“殿下怎知越王中毒可能和嫻貴妃有關?”要知道,越王此刻可是蕭太后和嫻貴妃手中最大的王牌,哪有不護著手裡的籌碼反而讓其身陷險境的?
趙澈耷拉著的眼皮總算是動了動,抬眼看向裴毅時,嫩白的臉頰上露出幾分悲慼的悵然:“裴大人,孤不隱瞞你;其實剛才的那些話是孤隨便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