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上。
“殿下!……”
就在男子將《道德經》從書櫥中抽出來之後,微微敞開的門外面,站著剛才還在視察院落護衛工作的男子。
凌洛辰並不著急回應站在門外的屬下,只是在隨意的翻看了幾眼手中的書冊之後,這才一邊朝著靠近火籠旁的圓凳邊走去一邊問道:“她醒了嗎?”
男子抬頭,那是一張五官極為深刻的臉頰,稍顯粗獷的眉宇間帶著一股陰厲之氣:“回殿下的話,跟隨而來的杜大夫說了,就這兩天。”
凌洛天正在翻看書冊手指的微頓,一雙和凌洛天極為相似的眉眼中帶著十分好看的神采:“中了那般詭異的蠱毒還能活下來,劉川,你相信這世上真的有無藥可解的毒物嗎?”
被喚作劉川的男子看著那坐在房中神色清冷的主子,心裡揣測著主子這句話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屬下聽說過這世間最兇猛霸道的毒藥乃是鶴頂紅和斷腸草,近乎無藥可解。”
“是嗎?可她中的毒絲毫不遜色與你說的那兩種毒藥,但為什麼偏偏活了下來?”
劉川眼前一閃而過那張極為美麗恬靜的臉頰,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他恐怕也不敢相信明明已經快要斷氣的人為什麼在最後一刻又有了生命跡象。
見自己的屬下回答不上自己的問題,凌洛辰也不逼著詢問,只是淡然一笑後,合上手上的《道德經》,道:“這隻能說明事無絕對,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皇兄是皇后親生的嫡長子,父皇立他為嗣,不過是秉持著立長為嫡的祖訓罷了。若是本殿下的能力比皇兄強,父皇就不得不考慮百年之後將凌國的江山交給我。”
劉川是凌洛辰的心腹,一直以來他自然最是清楚自家主子的野心和能力;如今看主子將這般隱晦的話都跟自己說,他縱然是感激主子對他的信任之情,可也不敢隨意亂插嘴,畢竟這些問題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皇子府邸總管能夠插足的。
看劉川頗有規矩的低著頭不敢說什麼,凌洛辰很是滿意;作為自己身邊的狗,最基本的就是要學會聽話;主子讓他咬誰他才會咬誰,主子讓他當聾子啞巴,就算自己不是,那裝也要必須給我裝像了;這樣,才會是一條盛寵不衰、前途有望的狗。
“你去告訴杜遷,如果他真的能將那個女人的性命救活,本殿下就答應為他杜家一門上百條人命平反,並且幫他找到失散多年的胞妹。”
“是,屬下這就去辦!”
廂房中,很快又歸為平靜!
火炭在火籠中被燃燒的‘噼啪’聲像極了逢年過節時家家戶戶前燃放的爆竹,很是有點喜慶的味道。
凌洛辰依然安靜的坐在圓凳上,只是那雙極為好看的眉眼卻是毫無任何溫度的看著那燃燒正旺的火盆:“皇兄,你以為趙禮會在這個時候幫助你一個將要失勢的太子嗎?哼!”
*
大周,京城,柱國公王府中
裴毅擰緊了眉心端坐在書房的一角中,窗外夕陽早已落下,漸漸降臨的夜色讓本就寒冷的冬季更增添了幾分淒冷和寒氣;可縱然是這樣,書房裡依然未點任何燈火,連端坐在正中間的火盆中都只是一些被燃盡的灰燼。
當秦戰從外面推門進來的時候,身著擋風長麾的他依然感覺到迎面一股寒氣撲來;心聲疑惑的他忙抬頭朝著書房最裡面的角落望過去。
“我怎麼說這屋子裡面和外面一樣冰冷;裴毅,你玩什麼呢?天都黑了不知道點燈,書房這麼冷不知道加火盆嗎?”秦戰一邊唸叨著一邊搓著手進門,同時忙拿出懷中的火摺子去找房中的琉璃燈點燃。
當點點火光終於照亮這諾大的書房後,秦戰才將隱身在角落中的男子看清楚。
“做什麼呢不說話?你倒是吭個聲啊,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的。”秦戰真是越來越摸不透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摯友了,脾氣真是越大越古怪,簡直都能攆上皇上了。
裴毅低垂的頭總算是抬起頭,一雙幽亮的眼睛在看向秦戰時,問道:“你確定皇上讓你回來時,什麼話都沒說?”
秦戰很是不明白的點了點頭,他現在只顧著乾淨將火盆中的炭火燃起來;因為現在這個書房裡,簡直能跟冰窖媲美,真想不明白裴毅怎麼能在這裡坐得住。
看見秦戰的回答,裴毅忍不住揉著發脹的眉心;果然,是出事了嗎?
不是大周出事,而是凌國出事了!
凌國太子凌洛天不是個那般沒有分寸的人,明知道劫持皇后是多大的罪過,明知道當今天子有多看重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