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自然也是聽見周圍人的討論聲,不屑的冷哼一聲,拍了拍女兒的小手,壓低聲音道:“別聽這幫女人胡忒,什麼帝后合心、重拾盛寵,就憑司馬媚那一身賤骨頭也配得到皇帝的歡心?婉婉,莫漲了他人的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
得到母親的鼓勵,司馬婉頓時就找回些底氣,甚至連偷偷打量司馬媚的眼神都變得大膽許多,心中憤憤的腹誹道:如果連這種女人都能得到皇上的歡心,那假若有一天她能靠近天子,只怕她也能成為這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陳葉青才沒管坐在底下的那幫老女人在暗地裡討論些什麼,眼神早他媽被坐在下面的誠王妃勾去了。
誠王,趙禮眾多兄弟中的一個,為人老實恭敬、克己守禮,算得上那幫皇孫貴胄中最識時務的一枚,再加上遺傳皇家優良的俊美血統,這長相跟傻逼趙煜不分上下;至於誠王妃更是一個妙人,聽說她的父親是八路諸侯當中的一支,姓常名幼蓉,在其父親封地時便號稱第一美女,沒想到嫁與人婦後更顯鮮嫩嬌美,娉婷動人,真不愧是一代芳物的絕色佳人。
陳葉青在桌子底下揉手帕,一臉的羨慕嫉妒恨:真他媽羨慕誠王那隻兔崽子啊!
“娘娘,皇上看您呢。”身後的碧瑩小心上前提醒。
陳葉青不甘不願的轉過頭輕瞪趙禮,看老子幹嘛?沒見老子此刻正在無限歪歪誠王妃嗎?再說這麼好的機會你這孫子有時間看老子這純爺們還不如多看看坐在下面的王妃世子妃們,指不定這中間有你喜歡的妙人,反正偷別人老婆你是高手,再偷一個兄弟妻子跟你繼母湊成一對還能被冠個好事成雙;到時候左手老母右手人妻,一定能讓你小子精盡人亡、彈盡糧絕的樂死在床上,老子也不用費這個心暗殺你再當太后了。
趙禮手中端盛著宮廷玉釀的天青色酒杯,神色淡淡的看著他;呦!這pose莫不是要聯合老子給諸位大人敬酒?
陳葉青不敢拂了趙禮的面子,只有乖覺的端起面前的一杯果酒緩緩地跟著他站起身;帝后都起來了,坐在下面的王公大臣們哪一個還敢膽兒大的坐著?
一時間,本來熱鬧歡慶的宴會頓時傳來一陣齊刷刷的屁股離凳聲,緊跟著,趙禮目光低沉晶亮,悠然霸氣的說了幾句代表吉祥的話,然後就是王公大臣們的萬歲高呼聲,最後舉起酒杯,眾人一起一飲而盡。
艾瑪!要不說趙煜那傻逼想當皇帝呢,看看當皇帝的待遇,看看下面那些人在看你時眼睛裡佈滿的畏懼和恭迎,現在就連喝個酒都是一步一個規矩的走,哪個不長眼的孫子敢造次一下。
一杯果酒吞入腹中,只感覺本來還砸嚒沒味兒的嘴巴里立刻充滿了一陣奇異的果香,這讓向來滴酒不沾的陳葉青一下來了興致,高興地自己拿起酒盞就又連著給自己滿上。
許是他眉眼之間對果酒的喜愛之色太過明顯,連坐在身側龍椅上的趙禮都多看了他幾眼:小樣!饞了吧,你們喝的辣嗓子,哥喝的可是甜滋滋的。
碧瑩實在是看不下去,又自作主張的湊上前小聲說:“娘娘,您別光顧著自己,跟皇上說兩句話,要麼抬頭看一看歌舞表演和命婦們互動一下;您這樣,實在是……”很丟人是不是?碧瑩還算聰明,沒把這三個字說出來。
不過陳葉青倒是無所謂,他這個人向來比較自私,又很自我為中心;在冷宮的時候,他吃個熱饅頭都能開心老半天,如今出來了他更要滋潤圓滿的活著;在這樣歌舞昇平的場合下,他才不要端著皇后的架子給自己找沒趣,該吃了吃,該喝了喝,坐在下面的王妃世子妃們該看了看,能用眼神多調戲兩下就多能佔幾分便宜;要不然等回到後宮,他又要每天無聊的坐吃等死,還要時刻戒備趙禮那孫子獸性大發把自己攻了。
俗語說,樂極生悲!在當值太監喊出‘太子殿下’這四個字的時候,陳葉青腦海裡盤旋著古人誠不欺我,那個跟他親爹一樣的小色胚居然就這樣蹦躂出來鬧場了。
趙澈依然被奶嬤抱在懷裡,奶裡奶氣的小屁孩,穿著一身暗紅色的緙絲對襟小褂子,胸口繡著一個胖乎乎的小娃娃抱著一條鮮活碩大的肥錦鯉,脖子上掛著一把長生鎖,跟藕節似的小手臂上帶著一對紫金小金鈴;跟葡萄似的大眼睛在看見陳葉青時,頓時就嗷嗷叫著張開圓嘟嘟的雙臂,一副認奶認孃的嬌憨樣。
看著半場出來湊熱鬧的小屁孩,陳葉青還是很賢良淑德的從奶嬤手中接過小崽子,一把就摟在懷裡裝模做樣的扮慈愛。
很顯然,小崽子似乎知道自己此刻早已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一時間激動亢奮,蹬著兩條短粗腿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