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澤深以為然,那又該如何快速地把裡頭的情況摸清楚呢?秦家,他總要去一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叫幾個人收拾收拾,吃完了跟我去一趟對面。”康澤一聲吩咐,卻是心有思量。別人說的秦家的情況,總是耳聞,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康澤換了便衣,一出帳才發現等著他的人都穿著一身的黑衣,康澤一瞧立刻揮手道:“都把衣服換了,咱們又不是去做賊,穿得這一身黑的算怎麼回事兒啊!”
“將軍,咱不是要去打探訊息嗎?那可不得小心著些。”
“那是心虛的人才不敢見人,你道那秦家就沒防著我們派人潛入。所以我們這一去偏偏就要反著來,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往秦家那兒去,就算被秦家人發現了,我們這去前去拜訪,有何不可?”康澤挽著袖子說,幾人一聽暗自點頭,果然不愧是他們將軍。
“這衣服啊,別弄一樣的,像什麼農夫啊,獵戶的衣服,你們給整得像樣兒些,可要儘量把秦家的事兒給摸清些。”康澤交代著,“進了城後,兩人為一組,什麼訊息的相互傳達,出了事兒也別急,性命要緊,只要你們活著,我總會想著法子把你們救出來。”
“將軍放心,我們心裡有數。”幾個被選出來的都是機靈而忠心的,也是跟了康澤多年的人,這會兒衝著康澤拍著胸脯,何嘗不是無畏無懼,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沒一會兒的,康澤帶著他們這一群人秘密地離開了駐紮的軍營,直往淮河對面去。康澤這頭忙得不可開交,京城裡的康弘,同樣也不得閒。
“如今這天下的趨勢,只要康澤拿下秦家,那可是天下一統了。”楊益湊在康弘的耳邊,嘀咕著這事兒,康弘正理著公文,“想說什麼儘可直說。”
“明大人已經稱帝,取國號為肅,雖未舉行祭天大典,昭告天地,他何嘗不是想著一統天下之後,風風光光的在這京城,到這皇宮,揚眉吐氣兒。”楊益與康弘說話一如既往的不客氣,康弘早已習慣,瞧出了楊益是真有許多話要與他說了,康弘丟下了手裡的公文,“不錯,你想說什麼?”
“那可就得看,你想如何了。”楊益不答反問,康弘抬眼看了楊益,“依你之見,天下一統,百廢待興,我們該從哪裡開始呢?”
楊益皺著眉頭,“跟我你還說這些客氣話?”
康弘一笑,“阿益,一個人自己要的東西,等著旁人給太難了,想要什麼,合該自己想辦法得到。你覺得我現在考慮百廢待興,該如何考慮恢復民生,讓百姓早些洗刷掉戰亂之苦不應該?”
楊益盯著康弘,“難道這比手握軍權更重要嗎?”
“君為輕,民為重,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大元為何而亡,到如今你還沒看明白?”康弘這般問,楊益啞然,看著康弘,等著他為他解惑。
康弘道:“大元之亂,起天災**,亦因當政者未將百姓之苦放在心上,德帝尚顯得清明,大災之時,開倉賑糧,救濟天下。然代宗登基,其位不正,兼與自身能力不全,依賴於世家,又時刻想著如何將世家盡數滅盡,根本沒有想到過利用那千千萬萬的百姓。”
“所謂軍權,軍中子弟,哪個不是父母所生,哪個不是那受盡苦楚的百姓一個個含辛茹苦地將他們養大的。軍權有阿澤,我不會插手,而想要讓我以後的日子過得好些,我也該做出些成績來。我自來負責後方,瞧這許多的糧食,何嘗不是我手中最大的籌碼。”康弘微笑著說,楊益已經是完全的呆住。
康弘道:“你只道阿澤在外衝鋒陷陣是拿下那許多的軍功,但不知,我在後方一應調糧運作,所握之權,遠非阿澤能比。”
“明大人知道你的想法嗎?”楊益愣了半響,突然這麼一問,康弘大笑道:“想是知道一些,卻不甚通透。”
“那,這些想法,是誰教你的?”楊益很是好奇,實在是康弘說的這些,乍一看真覺得康弘並無作為,可實事上呢,康弘調糧補給,供養三軍,若他心中不喜,一但絕糧斷響,呵呵,就算康澤手裡有再多的兵馬,那又如何呢?
“自然是我娘。以往未隨父親回京之時,我和阿澤都會跟著娘下地看糧。一年兩季的糧種,也是我看著我娘跟陸爺爺培植出來的。”康弘說到此時,十分的驕傲。回京之後,太多的人因為他不在京中出生,還有千惜身為世家女,卻被世家所棄,在獵戶中長大而瞧不起他,卻不知道,那些在京外里長大的經歷,無不是他所獲得的無上財富。
“認識你那麼多年來,我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你娘。”楊益是清楚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