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鋒寒望向易德:“該你了。”
易德顯得有些心虛,怯怯地道:“各位兄長說的,都有道理。小弟認為,因為取得了成績就盲目自大,或者說因為敵人強大就一味隱忍迴避,都不是正確的方式。我們現在與青倭的差距,在人數方面,青倭雖然人多勢眾,本身的族人並不多,現在能夠擁有龐大的軍隊是由於他們掌控了整個隴川的軍民,所以才遠遠高於我們,如果隴川的軍民轉而我們,雙方的人數比例就會逆轉,所以我們出兵,收服隴川降卒、爭取民心才是最重要的,城郭之類,得之不可久守,不如放棄;在軍隊素質方面,青倭自幼就是在血泊中長大,每天都與廝殺結緣,要求我們計程車兵可以和他們單挑獲勝,實在是困難,所以我們一方面要加緊訓練士兵,另一方面要多用計謀,多多利用地勢和自然之力,儘量減少與之正面作戰。小弟愚魯,本來不該發表謬論混淆視聽,大將軍有令,這才姑妄言之,如果有什麼考慮不周的地方,希望各位哥哥多加提點。”
易嘗呵呵笑道:“十四弟長大了,這番話比我的有見地。”
易達亦徐徐點頭,朝著易德翹了翹拇指。
易鋒寒微笑道:“既然各位兄弟已經各抒己見,我也說說自己的想法。”說著目射寒光,顯得神威凜凜:“其實我早已考慮過追擊海無淚之後,我們該當如何動作。青倭是一個睚眥必報的民族,人數又少,所以每一個族人的死亡,對於他們都有特別重大的意義,尤其是海無淚這樣的高手名將,今天我們全殲了犬倭數千精銳,這種仇恨就算殺光了我們,也未必能夠安撫他們的情緒,所以在不久的將來,不歸谷和寒萃森林必將成為我們後夷與青倭交鋒的主戰場之一,這點毋庸置疑。那麼要活下去並且奪得最終的勝利,我們就不能困守一隅,再堅固的堡壘,久圍必破,我們如果一味防禦,遲早被青倭的軍隊踏為齏粉。但是正如大家所見,我們與青倭精銳正面抗衡,即便佔據了人數優勢,即便選擇了他們心靈最脆弱的時機,即便動用了機關獸,我們的代價仍然不菲。這種戰役,不是我要的戰役,我們不能用殺敵一萬、自折三千的心態去作戰,那是拼命,不是打仗!所以我們既要打出去,又要打得巧!不能與青倭硬碰硬!所以在我們出谷之前,我就已經把留守不歸谷的鬼隱殺眾全部派出去了,現在,接到我訊號的鬼隱殺眾和嵇千石部應該已經展開全面的攻勢了吧。”
易嘗問道:“全面攻勢是指……?”
易豪則皺眉道:“我們的正規軍並未出動,鬼隱殺眾不但人少,而且不擅攻堅,大將軍難道把全線作戰的重任交給嵇千石這種賤民出身的民兵首領?”
易鋒寒淡淡地道:“我先回答七哥的疑問,前段時間,司空伯伯與嵇千石已經聯絡了不少不甘降服青倭的隴川人,這幾個月,嵇千石的勢力愈發的龐大,各鄉各縣都有他私下組織的人馬,說到兵力,絕對不在我們之下,只是一直隱忍不發,如今也是用到他們的時候了。然後再回答六哥的問題,我所謂的全線作戰,就是在整個隴川作戰,根據實力對比判定,對每一個可以奪取的城市和村鎮進行攻擊!結合本次的戰果,以及鬼隱殺眾人數的限制,我們先要奪取的城市就是琥城、白砂城、璜城、資陰、龔州、毛域……這十五座城池。”
易嘗倒吸一口涼氣:“十五座城池啊?可是這十五座城池中只有琥城、毛域高牆堅壁、固若金湯,其餘的那些城池雖然都擁有富庶的土地和眾多的人口,卻無險可依,一旦青倭大舉反攻,別說是嵇千石帶領的散兵遊勇,就是我們大軍駐紮在那裡,也是守不住的。”
易豪亦道:“大將軍,雖然嵇千石這種賤民死不足惜,但是如果他輸得太不堪,還是會影響到大將軍的英名的,不如趁他們剛剛發動攻擊,下令撤退吧?”
易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自己見解的機會,哪兒容得下易豪反對,走上前來,拱手大叫道:“末將願帥本部親兵前往琥城支援,就算戰死沙場,末將也一定會拿下琥城,作為大將軍英明決策的賀禮!”
易豪氣得沒法,跺腳道:“你……你……還煽風點火?”
易鋒寒莞爾一笑:“你們幾位似乎誤會了,我並不打算掌控這些城市。目前這些城市,之所以可以攻擊,是因為城裡面主要是隴川舊有的軍隊,青倭極少,只要煽動城中軍民倒戈,其城不攻自破。如果我們進駐城中,等到青倭大舉前來複仇,姑且不說資陰這種又小又簡陋的城池,就算是最為堅固的琥城,就難逃城破人亡的下場。所以,第一,我們不用增兵支援;第二,我們不會因此深陷泥潭。”
易豪道:“城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