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不足的是,篝火容易引發火災。易鋒寒有鑑於此,除了派遣專人守護篝火,還命人在獸欄周圍挖了一道環繞獸欄的深溝,匯入河水,以防不測。
鬼隱龍韜將麾下鬼隱殺眾全部召集後,率領他們隱藏在密林深處的某個地方,除了易鋒寒,再不與他人接觸,就連配置各種藥物的配方,都是由易鋒寒轉述,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他們藏身何處、到底在幹什麼。
易鋒寒接納隴川百姓、困守寒萃森林的事情,漸漸傳揚開來,隴川不甘臣服青倭的戰敗軍人、土著豪強、武林人士、流亡百姓,都把易鋒寒當成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群往投奔,易鋒寒將其中精壯收編整合,併入軍隊,加上自己原有的將士,數量已經達到三萬五千餘人,其中更有三千騎兵,具備了相當的戰鬥能力,不過如此一來,每日的糧草消費巨大,即便一早就縮減口糧供應來控制消耗,每日打獵和採摘野菜的工作從未停斷,易鋒寒手頭的存糧仍然漸告不支。
由於青倭全面掌控了隴川,像古心虹上次那樣硬闖過來運糧已經成為奢望,只有靠重金聘用的商家能夠偷偷運來少量武器盔甲,但是完全不夠武裝整個軍隊,幸好後來加入易鋒寒軍計程車兵本身就是戰士、武士或者民團,自有武備,緩解了這個問題。而宇文華顏率領著在後夷招集的軍隊,計有三萬餘人,也無法南下與易鋒寒會合,只得駐紮在渭水北岸的官軍軍營旁邊,勤加操練,靜候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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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不歸谷的寧靜。一個斥候飛速跑到易鋒寒的帳中:“啟稟將軍!青倭使者求見!”
呼的一聲,帳門被掀開,見到斥候飛奔、覺察到異樣而自發趕到的日向朝陽大笑道:“青倭現在也知道先禮後兵了?真是難得!”
易鋒寒按了一下椅子把手,長身而起:“人家既然派遣了使者,再怎麼也得先聊聊才行。要不要一起去?日向宗主。”
日向朝陽還未張口,門外便傳來花濺淚的聲音:“在下陪公子去。”
日向朝陽勃然道:“又沒有問你!你搭什麼腔?”
花濺淚笑吟吟地走了進來,也不理會日向朝陽:“公子,可要進行戰備?”
易鋒寒道:“我這裡得到口信的話,司空將軍那裡應該早就得到警報了,他自會處理。我們出谷去會會青倭的使者吧。嘿,數千年來,青倭第一次派出使者這麼個東西,我們可要好生瞅瞅。”
花濺淚和日向朝陽聞言大笑:“是啊!青倭也知道這世界上有使者一說,真是難得!”
易鋒寒一行三人,出帳之後,一路急行,穿過了不歸谷,只見對面一人星眸猿肩、唇含丹朱、臉塗白堊、身穿長袍華服、手中搖著一把團扇,若非個子甚矮、幾如侏儒,直似鑾京風流少年模樣。
日向朝陽和花濺淚心中同時想起一人,連忙向易鋒寒密語傳音:“公子小心,此人是青御族族主楓鳴傘�窒碌諞桓呤直春油��貿で峁Π燈鰨�歉齟躺焙檬幀!�
易鋒寒面露笑意,拱手道:“我正猜貴族會派誰來說降。原來是楓鳴族主手下第一高謀士貝先生,在下有禮了。”
貝河童臉上驚訝之色一現而逝,隨即笑著還禮道:“易公子好眼力。”說著瞥了易鋒寒身後的花、日向二人一眼:“聽說日向宗、飄花流一向不和,而且兩位門主淡泊名利,多次謝絕貴國君主的徵召,想不到易公子能夠兼得而用之,可見公子的德行威望,還在貴國國君之上。”
易鋒寒笑道:“花前輩是我世交,助我乃是私誼。日向前輩慈悲為懷,感念隴川數萬百姓流離失所、危在旦夕,所以仗義出手。事出有因,焉能牽強附會?貝先生這麼能瞎扯,一年行三次文字獄都綽綽有餘,去刑部混混,應該前途無量。要不要我幫你推薦一下?”
貝河童莞爾一笑:“公子客氣了,貴國國君可不像我們盟主那麼寬宏大度,他恐怕容不得我們青倭人在貴國任職吧?我們盟主可不同,公主可知現在隴川的狀況?”
易鋒寒道:“貝先生請講。”
貝河童道:“現在隴川一百六十三城,有八十九城仍由貴國舊有的官員統管,權勢只增不減,如琥城於開山,原有精兵三千,現在統兵七千,官升一級;另有四十四城的城主,是我們盟主提拔啟用的後夷人,比如貴國的隴川名士許懷遠、洪文達、俞承疇,都是素有才名,而朝廷棄而不用的人物,全仗我們盟主求賢若渴,才能啟用他們於毫微。公子,你覺得我們盟主是否算得明君呢?”
易鋒寒哈哈大笑道:“許、洪、俞之流,好為大言,懵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