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親信?”
隴絕頂淡淡地道:“你們都看錯他了,他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他惟命是從,要的也就是機會和權力。不過這些,他從皇上那裡是得不到的,因為皇上與他不是一條心,而太子與他則志趣相投。所以他忠心的,肯定是太子而非皇上。”
易鋒寒皺眉道:“霧隱玄煌有什麼抱負?忍宗的人不是隻充當探子和刺客,從不涉政的嗎?他如果發表政見,就是違背昔日天皇的訓示,恐怕會成為忍宗公敵的。”
隴絕頂嘿嘿地道:“霧隱玄煌是什麼人?他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他與那些出身貧賤的忍宗門人不同,他原本姓常,乃是東州望族出身,只因家道中落,加上自幼迷戀忍術,所以才投入忍宗,改姓霧隱。此人才資卓越,實為忍宗千百年來第一人,二十歲不到,就已經是霧隱一脈第一高手,出道之後,更是鋒芒畢露、不可一世,三年不到,便已擊敗所有忍宗高手,據說他還在每個忍宗高手自認必死的方式下留下字條‘你死了’,讓對方心服口服。所以自此之後,天下之人對他聞風喪膽,公認他是忍宗第一高手。”
“所有忍宗高手?”易鋒寒臉色一變。
隴絕頂頷首道:“鬼隱龍韜應該也沒有例外,不過他到底是怎麼輸的,沒有人知道。反正當霧隱玄煌說他已經擊敗渭州所有忍宗高手的時候,包括他在內的忍宗高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否認。”
易鋒寒倒吸一口涼氣:“我只知道霧隱玄煌是忍宗第一高手,倒不知道他的名頭是如此來的。”
隴絕頂道:“這件事對於霧隱玄煌的確榮耀非常,對於其他忍宗高手未免太不光彩,所以霧隱玄煌也不敢太過招搖,僅僅告知了當時的十大刀客,要我們替他作證。如今知道此事的,除了當事諸人,就只剩下老夫和易若谷兩個人了。這件事,老夫還是第一次向外人提起,想必易若谷也未多嘴。”
易鋒寒嗯了一聲:“九叔公沒有向人提起過,否則先父應該知道。”
隴絕頂道:“老夫也非故意饒舌。告訴你的目的,一是要你小心提防此人,二是告訴你,他根本不用把忍宗的人放在眼裡。”
易鋒寒道:“那麼隴前輩知道他的政見主要是什麼?”
隴絕頂搖頭道:“老夫說過了,我對朝政沒有興趣。我只知道,他替太子訓練了數百名刺客,專門刺殺持不同意見的人,按照老夫所見,他們對青皮倭和各地土匪的態度則是斬盡殺絕,凡是有言妥協者,就是他們的清除物件。”
易鋒寒道:“皇上難道不是用武力對付青皮倭和土匪的?”
隴絕頂道:“不然。青皮倭不犯邊,土匪不掠奪至城鎮,皇上是不會主動出擊的。皇上對於及時行樂的興趣,遠遠大於建功立業的興趣,所以對於令尊,皇上既感激令尊衛國之功,也不滿他進言鞏固國防、減輕賦稅。”
易鋒寒微笑道:“看來太子倒是個明君的胚子。”
隴絕頂淡淡地道:“只顧自己快活,不管民生疾苦,固然不是有道之君。但是如果苛政暴戾,也談不上明君。”
易鋒寒愣了一下:“隴前輩的意思是……”
隴絕頂呵呵笑道:“老夫沒有什麼意思。公子有五鬼龍王輔佐,很多事情只要想知道,自然就會知道。”
易鋒寒點頭道:“多謝隴前輩指點。”
隴絕頂突然悠悠一嘆:“東東兒已經成為渭州群盜之首,此人僅一匪首,居然要聯絡天下,看來其志不小,國家就此多事了。”
易鋒寒道:“目前我國國庫充裕、兵精將猛,百姓雖然困頓,多數人尚不至於飢寒待斃。雖然存在豪門壓榨、地主盤剝的現象,但要天下大亂,未見其機。”
隴絕頂道:“老夫只是一個武士,老百姓是否會造反,老夫無法判斷,也無法防止。不過公子既然進京,也就是有心為國出力,後夷的社稷,就拜託公子去費心護衛了,希望公子不要忘記了令尊當年的理想。”
易鋒寒嘆氣道:“現在晚輩才真的感到隴前輩不理朝政,是多麼的明智。”
隴絕頂望著易鋒寒:“年輕人不要輕易洩氣。如果天下都是老夫這樣的自了漢,天下只會更加混亂。國家始終需要有才能、有操守的人去保衛,公子出身貴胄,焉能置身事外?國家倘若烽煙四起,勢必時局動盪、百姓流離,公子難道可以坐視嗎?”
易鋒寒反問道:“隴前輩可以坐視嗎?”
隴絕頂正色道:“老夫不才,願隨君子,共赴國難。”
易鋒寒躬身施禮道:“晚輩願與隴前輩並肩作戰。”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