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地昂首道:“鶴子期的修道心得,你如果知道了,毫無疑問會指導著你前進,那麼在功力突飛猛進的同時,自己修行過程中的體驗就會被剝奪,當你成為第二個鶴子期的時候,你會發現舉目茫茫,自己一路上都是踏著前人的腳印而來,如今前途已經沒有了腳印,何去何從?焉能不茫然失措?嘿,我自幼便被稱為天才,家學淵源也是第一等的修道心法,師長好友均是當世才智之士,無論從先天的秉賦天資、還是從後天的教養薰陶來說,我都沒有任何理由把成為別人作為目標,即便那個人是曾經的神話人物。我,要做的是超越前人,做我自己!鶴子期的成就,不應該成為我的終點,最多是我修行道路上的一個路標,遲早我要經過而去,朝著更高遠的目標前進。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精力,放在找尋成為路標的方法上面?有這個時間,我不如多走兩步,還要靠他更近一些!”
小茜聽得一愣,過了半晌,嘆氣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口才比我好,不過呢,”哼的一聲冷笑:“幾千年來,從未有人超越過鶴子期,你也不要自視過高!”
易鋒寒道:“修道先修心,就地仙者,必發天仙之願。我能否超越過鶴子期,與我不想超越過鶴子期,差得遠了。”
小茜跺腳道:“隨便你了!”說吧氣沖沖地推開房門,跑了出去。
易鋒寒嘆息一聲,正要追趕過去,忽然心生警兆,轉頭一看,地上一滴血跡赫然入目,右手一翻,抓住刀柄:“出來!”
房樑上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公子好內力。”話音未落,東東兒白胖的面龐已經出現在易鋒寒眼前。
………【第三十三章 陰謀】………
易鋒寒鬆開刀柄,悠然坐下:“原來是東東寨主,你幹下如此驚天大案,居然還敢滯留於此,佩服,佩服。”
東東兒輕笑一聲,從樑上一躍而下,毫無顧忌地坐到易鋒寒對面:“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易鋒寒冷笑道:“以東東寨主的武功,真要走,又有誰攔得住?”
東東兒苦笑道:“倘若是我一人,自然是天高海寬,任我遨遊。可惜思思……”
易鋒寒倒是沒有想到一個土匪頭子會把女人放在心上,狐疑道:“敢問思思是……?”
東東兒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那是賤內。”
易鋒寒卻一點也不相信東東兒的表情,心頭暗道:“那個少婦武功低微,倘若真是這小子妻子,他居然帶著老婆當誘餌,足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必定是個心狠手辣之徒,我得提防著點。”口頭淡淡地道:“尊夫人被抓了?”
東東兒點頭道:“是啊,所以我不能走。”
易鋒寒眼光瞥過東東兒的肩膀,只見一條不知深淺的刀痕斜拉尺許,從附近衣服上濺滿的鮮血來看,彷彿傷得不輕,但是現在刀痕卻既未凝固、也未流血,入目一片鮮紅,心下暗道:“隔了這麼久都沒有結疤,當是強以內力封住傷口所致,此人功力絕對不在我之下,看他並無出手之意,想必對我也有忌憚,我動不動手?”
易鋒寒正思量間,東東兒已經開口:“適才聽聞公子說話,似乎是易水千戶的公子?”
易鋒寒沉聲道:“不錯,先父姓易名昌。”
東東兒聞言翻身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賤民東東兒,拜見易公子。”
易鋒寒並不攙扶,冷冷地道:“東東寨主雄霸一方,目無君上,實在不必為我一區區千戶之子施禮。”
東東兒頭也不抬,垂首及地:“令先翁昔日力挽狂瀾,擊退不可一世的神州大軍,使得我渭州子民能夠免於亡國之難,實乃我東東兒畢生最為敬佩的人物。若令先翁在位,賤民安敢起心謀逆?奈何昏君無道,驅逐功臣,任用奸佞,以致民不聊生,賤民不才,惟有替天行道,為令先翁保全下來的黎民百姓謀求一條活路。”
易鋒寒道:“好一個謀求活路,打家劫舍,殺一人養一人、劫一戶濟一家,現在你可以說殺的都是貪官汙吏、劫的都是土豪劣紳,但是人死不能復生、財散不能復聚,當你殺無可殺、劫無可劫的時候,又如何?”
東東兒抬起頭,眼中滿是興奮與激動:“易公子有所不知,賤民聚眾,並非朝廷所言,濫殺濫奪。賤民奪下的田產,便立即分發給附近的農民;奪取的財物,也悉數散與無力繳納苛捐雜稅的百姓,我們寨中的兄弟,都是靠開荒種田來維持生計,我們的勢力之所以越來越大,不是因為我們去搶掠人丁落草,而是隆北的百姓生活越來越困苦,無法生存,不得不跑到我們山上尋求一線生機。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