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鋒寒心頭微微一震:“你在為太子效力?”心中念頭一動:“太子允諾了你什麼?”
血蝠客眼中露出一絲詫異,隨即哈哈大笑道:“聰明!”說著笑容一斂:“太子答應我,只要我助他平定倭患,他就封我為五蝠劍派掌門。”
易鋒寒心頭一沉:“五蝠劍派一向不聽朝廷指令……”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食土之毛,莫非王臣!”血蝠客陰鬱地道:“易公子身為千戶之子,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了。”
易鋒寒原本就知道商山君志向遠大、野心勃勃,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敢拿五蝠劍派開刀,需知五蝠劍派不僅僅在渭州,就是整個天下也是知名的修道門派,這種修道門派乃是前古修道人的傳承,與尋常的江湖門派不一樣,大多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尤其是經歷了圓霸對修道者的迫害之後,幾乎所有的修道門派對於國家的概念深惡痛絕,把不與朝廷發生瓜葛作為門中鐵律執行。平日這些門派雖然少有來往,但是一旦此類門派遭到國家剿殺,很容易引起同仇敵愾之心、群起攻之,屆時無論如何嚴密防護,誰也難以在這些數之不盡、功參造化的高手面前保全性命。所以長久以來,各國國君對於這些修道門派也都敬而遠之、聽之任之。如今商山君想要藉著五蝠劍派內部紛爭,動用國家力量奪取五蝠劍派的控制權,實在是招諸修道門派大忌,動輒就有殺身之禍。
不過目前有血蝠客這樣的高手相助,總算是解除了燃眉之急,商山君的計劃,以後見面再加勸阻吧,血蝠客再強也就一個人,只要不讓他活著見到戰爭結束,也就無需向他履行什麼承諾了,想到這裡,易鋒寒展顏笑道:“原來如此,我現在有血蝠前輩這樣的同伴,真是安心啊,呵呵!只是不知道血蝠前輩因何至此?”
血蝠客走了過來,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交給易鋒寒:“我奉太子之命,將這封信教給你。另外,就是太子要我從今天開始,擔任你的貼身護衛,負責你的安全。”
易鋒寒聞言客套了幾句“不敢當”之類的廢話,也就略過血蝠客,開信閱讀,然後滿臉沉重的將書信塞入懷中,眼望堰中城,命令隱身在側的那名鬼隱殺眾:“杜顏,回去告訴古將軍,馬上出兵,在日出前拿下堰中城!盡掠其糧草,準備轉移。”
草叢中回應一聲,便沒有聲息。
血蝠客道:“好厲害的遁法,連我都被瞞過了。”
易鋒寒心知血蝠客言不由衷,也不揭破,微微笑道:“忍宗的本事,大半都在潛蹤刺殺上面,學有專攻罷了,只要他一出手,前輩即可輕易捕捉他的行蹤,繼而截殺。雕蟲小技,前輩無需在意。”
血蝠客嘿嘿一笑,望向堰中城,眼中透露出嗜血的狂熱:“要不要我先行入城,騷擾一番,以喪敵膽?”
易鋒寒剛要阻止,突然轉念:“好,麻煩前輩了。不過城中尚有我後夷百姓,還望前輩手下留情。”
血蝠客狠狠地道:“我只殺武士,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我殺來作甚?”說罷身形一展,蝙蝠一般騰空而起,撲向堰中城,身如閃電,一晃不見。
易鋒寒轉向萬霞:“萬兄不跟著令師?”
萬霞冷冷地道:“師父殺人過癮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干預。而且以我的武功,孤身衝入敵人城市,還是力有不逮。”
易鋒寒只道萬霞狂妄暴戾、不顧後果,想不到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一愣。
萬霞似乎看出了易鋒寒的心意,苦笑道:“是否覺得我現在的表現與平日不同?不瞞你說,我師父不喜歡膽小的人,我若不是在他面前裝出一副強橫冷酷的姿態,恐怕早就失去他的信任了。”
易鋒寒目注萬霞,淡淡地道:“萬兄是否交淺言深了?”
萬霞道:“嘿,我能夠在師父門下相侍多年、保全性命,察言觀色的本領也算不錯了。易公子是什麼樣的人,我在海蝠峰上便已深知。”
易鋒寒長長哦了一聲,並不回應。
萬霞知道易鋒寒還在懷疑他,接著道:“商山君派我們師徒來,明是保護,暗是監視。”
易鋒寒淡然一笑,心中暗道:“果然如此。”卻不說話。
萬霞見狀,似乎有些急了,繼續道:“我師父為了奪取五蝠劍派掌門之位,利令智昏,我不想隨他玉石俱焚,所以這才冒昧進言,希望公子成全。”
易鋒寒道:“如何成全?”
萬瞎猛地俯身拜倒:“小人萬霞,願誓死效忠易公子,只望異日我師父伏誅之時,公子能夠解我於危難。”
易鋒寒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