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宮殿長階上的雲裳少婦忽然轉頭一笑:“公子為什麼要救治玄媼這個魔頭?”
易天行淡淡地道:“我只是在救一個需要救治、值得救治的人。”
“可是玄媼是魔教中人。”
“魔教中人跟值得救治有什麼關係?玄媼前輩並不算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易天行道:“其實當年赤身教肆虐期間,我曾祖動過糾集同道、殺上紅山的念頭,但是調查之下,並沒有查出玄媼前輩本人有什麼確鑿的惡跡,事情就拖了下來,直到赤身滅教、玄媼前輩失蹤,此事自然也就作罷。我在救治玄媼前輩的過程中,也問過她一些以前的事情,證實了這點。順天門的事情,玄媼前輩手段的確毒辣。”易天行說著聲音一頓:“不過換作是我,結果不會有區別。至於赤身教當年的罪惡,不應該算在她一個人身上,況且,她也作出了糾正。”
雲裳少婦譏嘲道:“你是圖她可以給你好處吧?居然這樣昧心說話。沒有她撐腰,赤身弟子怎麼可能橫行無忌?聽說你被魔教中人出賣過,想不到竟然還會為魔教長老說好話!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你的朋友?!”
“魔教中人?”易天行警覺起來,一臉不解的神情:“誰?”
“你倒挺能裝啊?”雲裳少婦笑了笑,一字一頓地道:“白浩然。”
易天行心頭大驚:“你怎麼知道?”
雲裳少婦抿嘴一笑,得意地道:“本宮能在這種地方修建宮殿,要打聽一點事情,難道還有困難?”
易天行生出莫測高深的感覺,正色答道:“赤身雖然是魔教旁支,目標並不一致,玄媼前輩跟白浩然,不能混為一談。”
雲裳少婦盯著易天行:“你真的可以對魔教無怨無恨?”
易天行嗤道:“怎麼可能?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的仇人,自然不會放過;妄加牽連,不是我的愛好。”
說話之間,二人已經來到正殿,其中衛士雄壯、宮女美豔,人數頗為眾多。一路行去,雲裳少婦所過之處,衛士宮女紛紛跪地俯首相迎。
易天行一面走,一面仔細打量這些衛士宮女的外貌,發現他們竟然個個目蘊精光、神氣內斂,顯示出不低的武功修為。
雲裳少婦似乎發覺了易天行的小動作,微微一笑:“怎麼,本宮這些手下,公子還看得上眼?”
易天行點頭道:“宮主的手下,人才濟濟。”
雲裳少婦笑道:“本宮手下,這樣的傢伙起碼超過萬人,公子喜歡,大可帶走。”
易天行聞言一愣:“宮主麾下,有萬人之眾?”
雲裳少婦吃吃笑道:“當然有,否則你當這座宮殿是天上掉下來的?本宮不僅有萬名死士,還有遍佈九州的情報網路,只要本宮一句話,本宮想知道的,一定可以知道,本宮想得到的,一定可以得到。”說著坐到殿首正中的鳳椅之上,隨手拿起旁邊紫檀架上的翡翠杯,在手中輕輕轉動:“知道這個杯子的來歷嗎?”
易天行眉頭一皺:“這個杯子質地翠綠剔透,通體毫無雜色,是上等的翡翠。雕工細膩圓潤,也是出自名家。這種東西,一般是進貢皇室的。”
雲裳少婦撇嘴道:“你答的這些,隨便找個人就能回答,再想想。”
易天行心念飛轉,想了片刻,正想認輸,忽然靈機一動:“社稷杯!”
雲裳少婦發出暢快的笑聲:“不錯!正是社稷杯,你怎麼猜到的?”
易天行心底寒意大盛,這個社稷杯乃是當年盧勇席間宣佈立盧乾為太子時,飲用過的杯子,盧乾登基後視若至寶、供奉珍藏,誰知後來無故失竊,盧乾因此龍顏大怒,下令嚴查,結果牽連甚廣、死者逾萬,杯子卻沒有找回,此事鬧得非常轟動,就連蜀州都有耳聞,想不到竟是眼前這個女人偷走,可見其勢力之可怕:“這個翡翠杯,若無特別的典故,也就是個值錢的杯子,宮主怎麼會出題考我?我知道的,也就社稷杯,瞎蒙的。”
雲裳少婦笑道:“你倒坦白。”說著目光一寒:“只要你答應帶本宮去見玄媼,本宮就把這些人送給你。”
易天行冷冷一笑:“你不是知道地方嗎?我又攔不住你,要去請便!”
雲裳少婦嘆氣道:“本宮找這個老魔頭多年,一直被她的顛倒乾坤秘魔**矇蔽,雖然近在咫尺,偏偏不知道她的下落。本宮也曾幾番進洞,但是最終都走入歧途,無功而返。你卻不同,她要你幫忙救治,一定不會施法隱蔽。”
易天行哼道:“你們的恩怨,我沒有興趣摻和。而且玄媼前輩的走火坐僵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