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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雙眼狹長、須長及腹的大肚老漢手搖一柄蒲扇,笑眯眯地盤膝坐在空地中央,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身著血紅鎧甲、鐵罩蒙面、揹負一雙赤銅梅花鐧、高約丈餘、雙手抱肘而立的魁梧漢子,威風凜凜,仿若天神下世一般。
一棵粗癒合抱的黃桷樹下,易天行等人或坐或立,偏處一隅,靜觀場中動靜。戴振雄拉著易天行站在最前面,不住指指點點,給易天行介紹各派首腦人物和獨來獨往的高手名宿。
易天行一面隨著介紹點頭示意,一面掃視著四面黑壓壓的人群,最後目光落到斜對面的一個年約三十、滿面英氣的漢子,輕聲問道:“這個人是……”
“外來者,來歷不明。”戴振雄毫不猶豫地道:“易老弟無需關心這種人物。”
易天行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覺,但是看看那人左右,均是一些二三流的腳色,也就把擔心放在一邊:“也許是個湊熱鬧的過客吧。不過我怎麼看不出此人來歷?照理此人應該名滿天下才是。”正思量間,右邊忽然傳來一陣騷亂,一個健碩高大、腰佩月牙彎刀的少年排眾而出、來到前面,後面跟著一個頭盤麻花辮、神情冷漠、年約十三、四歲的女孩,右手手腕纏繞著一根又細又長的銀色軟鞭。被佩刀少年推開的人紛紛怒斥,更有脾氣暴躁的拳腳相向,但是均被那少年輕而易舉地揮拳拆解,登時把他們周圍的大部分人震懾當場,只有幾個年輕氣盛的,仗勢對方沒有傷人,糾纏不清,還待再行攻擊,惹火了那位女孩,手臂輕輕一聳,臂上銀鞭有如毒蛇出洞,閃電般在那些人手腕上點過,抽得他們慘叫連連、膽氣大洩,不敢再來招惹。
易天行看著這兩人的樣貌兵器,登時猜出他們的來歷:“他們怎麼也來這裡了?”心中一面思量,一面低聲給戴振雄說了一聲,悄然走了過去。
易天行尚未靠近,那女孩便冷眼望向他,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易天行見狀嘻嘻一笑,將聲音凝成兩條線,傳音過去,分灌二人耳中:“牧野姑娘、哥舒兄,在下易天行,是古夢崖和言九天的好友。”
佩刀漢子哥舒斷流嘿了一聲:“原來你就是易天行,聽古夢崖把你吹得跟什麼一樣,不知道你與言九天誰厲害一些?”
易天行走到二人面前,微笑道:“在下這三腳貓的功夫,難登大雅之堂,怎麼能跟言兄相比。牧野姑娘、哥舒兄,我那邊還有一些朋友,不如我們到那邊去,再做詳談?”
那個女孩牧野晨曦聞言點頭道:罷與易天行並肩走向那棵黃桷樹。
哥舒斷流跟在後面,一面走,一面嘟噥道:“你們蜀州人心口不一,一點都不爽快。待會兒我一定要和你較量一下、分個高低。”
來到黃桷樹下,易天行替戴、牧野雙方介紹了一番,然後問道:“牧野姑娘怎麼會來這裡?”
牧野晨曦淡漠而簡潔地道:“找我爹。”
哥舒斷流則滿臉躍躍欲試的神情,補充道:“雖然是偶然路經,但是有架打的地方怎麼少得了我?”
邱聘趁機邀請他們助陣:“我們正在替易賢侄爭奪盟主之位,二位既然有意出手切磋,何不助我們一臂之力?”
牧野晨曦冷冷地瞥了易天行一眼,並不言語。易天行卻感受到她眼中的蔑意,不禁熱血上湧,冷冷地道:“牧野前輩行蹤不明,光憑你們二人之力,要找到他無異大海撈針。如果你們能夠幫助我們奪得泗水西岸的控制權,我們便可以驅使整個泗水西岸的勢力替你們尋找牧野前輩的下落。合則兩利,分則兩損,你們考慮一下。”
牧野晨曦為人雖然冷漠,但是事既關己,聞言也不禁怦然心動,哥舒斷流更是立即答應:“好!我們一言為定!”說罷轉向牧野晨曦:“晨曦,找人這種事情,人多總沒有壞處。反正我們本就打算領教一下蜀州的武功,順便討點彩頭也不錯。”
牧野晨曦微微點頭:“唔。”
此時場中的赤甲大漢忽然開口:“泗水西岸各門各派的人都聽著!巳時已到,我赤甲邪神代表邪神谷宣佈萬仙大會正式開始!”洪亮的聲音震得四面身處前排的人耳膜一陣嗡嗡作響。
坐在地上的笑臉老頭細聲細氣地道:“泗水西岸各門各派的人都聽著!巳時已到,我蒲扇老妖代表妖蓮宗宣佈萬仙大會正式開始!”聲音陰柔細弱,卻令全場的人都清晰可聞。不過他除了名號門派,其餘語句竟與赤甲邪神一模一樣,使人一聽,便知道他們互相較著勁兒。
赤甲邪神怒目瞪了蒲扇老妖一眼,強忍住氣:“今天我們邪神谷召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