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藍月娘、鐵公望、員銘相繼趕到,甫一落定,便同時捏訣,口中唸唸有詞,接著鐵、員二人分別伸出一隻手與藍月娘手掌相對,然後用另一隻手結印打向前方,三人齊聲詠唱道:“千魂萬魄,融土成形,賜爾重生,遂我心願。敕!”隨著三人的吟詠,前方地下異聲大起,宛若鬼哭狼嚎、刺耳驚心,接著坪上眾人眼前猛地一黑,隨即一亮,就在眾人震駭之間,無數兇魂厲魄從地獄中掙扎著逃出一般,夾著啾啾鬼聲從藍月娘三人面前噴湧而出,眨眼之間已經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牆壁,攔在紅錦坪北面,將對面的飛星傳恨全部隔斷在外。鐵、員二人分別手發一道黑光,照在這座黑壁之上,似在施術控制,藍月娘則對著蒲扇老妖急聲道:“這裡交給我們,諸位趕快回到易公子身邊,聽候調遣。”
蒲扇老妖真元消耗過度,聞言不敢逞強,立即收回法術,帶領剩下的高手回到易天行身邊。易天行見狀大喜,把留在大隊中的各派首腦喊到一起,低聲道:“現在紅錦坪南、北兩面敵勢最為強盛,我們不宜硬拼,而東、西兩面的敵軍首領都是不懂行軍之輩,陣形表面看來與其餘兩面一般,實則照本宣科、不懂變化,只要令主將心亂,其軍自潰,現在轉變突圍方案,從東面突圍。”
蒲扇老妖沉聲道:“為何不從西面?西面群山林立,突圍後更容易隱蔽。”
易天行道:“西面妖人擅用毒藥,就算亂扔,也會對我們造成損失,萬一戰敗、心料必死,更要防止他們心存同歸於盡的念頭,我們還是避開他們為妙。好在他們陣勢生疏,我們一旦叢東方撕開缺口,他們如果急奔,軍形必亂,我們可以趁機將其擊潰;他們如果緩行,我們足可悠然離開。紅錦坪東面的山嶺雖然不及西面為多,卻也蜿蜒盤旋、錯綜複雜,相對於初來乍到的白象王朝官兵,熟悉地形的你們,要逃要打,都是易事。”
此時易天行左側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把在場之人嚇了一跳:“我們可以做點什麼?”
未及眾人呵斥出聲,易天行已經笑道:“是你啊,我還以為你會悄悄跟在隊裡、就此離開呢。”
此時另一個比較老成的聲音道:“目前這種情況,我們勢必不能獨善其身。一旦你們被殲滅,我們就算不被人看見,亂箭亂刀之下,亦難以倖免。”
易天行也不客氣:“那麼麻煩你們聽我命令,只要我喊殺,你們便將那個手持法杖的傢伙身邊的護衛全部暗殺掉。你們先靠近他,預先準備吧。”眾人身旁傳來細微的聲音,想是說話之人離隊而去,若非心有定見,肯定不會留意。
揹負著董正江屍體、趕來與易天行會合的洪衛彥和金大槐不禁出言問道:“那個手持法杖的傢伙不是東面敵軍的首領嗎?為什麼留下他?擒賊先擒王,殺掉主將,軍心自然浮動,我們乘勢襲掠,定可一戰功成!你到底懂不懂啊?!”
易天行微笑道:“東面敵軍那個領頭的叫納嘉,該人並非軍官,而是元成邑手下的一品侍衛,由他領兵,恐怕只是因為他逞能貪功、以品銜壓迫仇天刃讓步所致,麾下兵將未必肯服,他一旦身死,反而給了他麾下兵將自由發揮的空間,這些人乃是仇天刃訓練的精兵,不可小覷他們的戰力。但是如果納嘉逃走,東面敵軍失去主將的指揮,又無力自作主張,必然無所適從,如果我們再乘機煽動,必然會造成他們的潰散之勢。”說著聲音一提:“請諸位盟主掌門,將手下高手組織起來。妖蓮宗的人留下來防止西方敵軍的追擊;負責施法的,一待我發出施法的命令,只要能夠施展,就立刻使用,無需等到最佳狀態;其餘的人,一待我發出衝鋒的號令,便全部向東面猛攻,我們的生死在此一舉,只許前進,不許後退。”
忽然西面一聲慘叫,響徹天際,眾人尋聲望去,只見牧野晨曦長鞭揮舞,猶如銀龍出海,嬌軀扭動,飄然若仙,對面的那個金錢門高手左臂衣衫粉碎、頹然下垂,似乎已經不能舉手,滿臉氣急敗壞的獰惡神情,右手持著金錢鞭一陣猛揮,雖然力猛招沉,但是招式已見散亂。
黑邪神見此情景,想到自己久戰無功,反而讓一個小姑娘佔了彩頭,不禁兇性暴發,沉氣吞聲,雙腿屈處,身子一矮,不避不閃,任由對方的千鈞鐵腿掃在自己肋上,蓬的一聲,如中皮革,黑邪神身子一晃,雙腿卻如紮根地下一般,毫不動搖,那人眼中露出駭然之色,未及抽身,便被黑邪神雙手夾住右腿一掰,格的一聲,頓時斷為兩截。那個腿法高手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倒在地上,不住翻滾。黑邪神這才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搖欲墜。
距離黑邪神的穆沛連忙過去攙扶,同時赤梟杖一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