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揚帆起航!”
船的水手們也紛紛看出環境的惡劣,聞言二話不說,振奮起精神,操舵划槳、撐起船帆,調轉著船隻的航向。
耳邊傳來吱呀呀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易鋒寒與張船長心頭一震,對望一眼,明晰看見對方眼中的恐懼,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船隻受損了!”
那是船隻某些部位結構鬆動、導致摩擦加劇發出的聲音,這種問題在正常情況下並不可怕,作為易水郡千戶的座船,這艘船用料講究、做工精良,等閒風浪並不能對它造成致命的傷害,一點小故障足以支撐著這艘船橫穿神、渭兩州,可是現在形勢不同,面對浩瀚無邊的大海,到底還有多少航程誰也無法預料,連線部位的鬆動情況得不到及時的修理維護,將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步一步惡化,最後斷裂解體。
失去船隻的承載,沒有任何人可以穿越海洋,即便是內功深厚如易鋒寒,體力和真氣終究也是有用盡的時候,何況一路游去,不知道會遇到多少兇猛的海魚、突如其來的風暴、無聲無息的潛流……
不僅船的水手,就連商人和護衛也都察覺到了危機,個個臉色大變,望向易鋒寒。
迎著一雙雙驚惶失措的目光,易鋒寒突然感到胸口一熱,脫口吼道:“不計成敗,全力航行!我與諸君共存亡!天若不亡我等,自當一路風順!天若亡我等,殆天命,非人力可以挽回,此生別無憾也!”
張船長首先反應過來,大聲喝道:“弟兄們!記住我們是千戶的親兵!我們是渭州最好的水手!區區小事難不倒我們的!拿出我們的功架來給千戶看看!”
“是!”久經風浪的水手們或多或少都見識過所謂的死地死局,幾句話的工夫就被點燃了乘風破浪的豪情,拋下生死之念,忙碌起來。
易鋒寒的護衛都是百戰精兵,見到易鋒寒凜然無畏的樣子,心頭頓時淡定下來,剩下的商人們心下雖然忐忑,不過也知道就算當真沉船自己也幫不忙,只得懷著不安的心情各自回艙去了。
在水手們不遺餘力的操作下,船行如風,飛快的朝著東北防線前進,但是由於亂流時間甚長,航行了不到半個時辰,天色就已經暗淡下來。
下令點燃燈火,繼續航行之後,易鋒寒立在船頭,眺望遠方,臉平靜無波。
張船長走了過來:“千戶,您勞累了一天,去歇息,這裡有我就行了。”
易鋒寒淡然笑道:“大家都在努力,我怎麼睡得著?我沒有能力幫助大家,就在這裡看著大家幹活。”
張船長聞言心頭一暖,也不回話,徑自走下船頭,大聲呼喝著指揮水手們調整方向、加快速度。
就在此時,遠方海平面忽然出現了一道黑影,不等易鋒寒思索,接著便是兩道、三道……片刻之間,鯨魚群一般的影子密密麻麻的出現在易鋒寒等人的視野之中。
望著疾步跑過來的張船長,易鋒寒沉聲問道:“老張,能判定是什麼東西嗎?”
張船長臉色陰沉得彷彿要滴水:“太暗了,看不清楚,但是從它們的速度來看,絕非鯨魚,要麼是不知名的怪魚群。”說著聲音頓了一頓:“要麼是船,遠比我們渭州船隻精良的船!”
“船?”易鋒寒有些驚訝,因為他知道張船長為什麼會判斷不是鯨魚——鯨魚遊得沒有那麼快:“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船?而且是一群?”
張船長道:“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就有可能。”
易鋒寒心中一動:“什麼傳說?”
張船長道:“千戶可曾聽過元霸三王的傳說。”
易鋒寒道:“聽過啊,當年元霸一統天下後,次年便自駕崩,神州陷入列強爭霸的局面,當其時也,元霸麾下開朝三王各自有了自己的選擇,對元霸最為忠心的天王文永貞輔助元霸長子,企圖重整河山;鬼王黃泉目睹神州的紛亂局面,深感自己一生追求化為影,震怒之下,拋棄王爺身份,組建地獄門,行私刑以暴制暴,走了昔日遊俠的老路;而水戰無敵的龍王龍無心則心灰意冷,孤身駕舟棄世而去,不知所蹤。”身體微微一震:“龍王的後裔?”
張船長道:“聽說龍王在海組建了龍王幫,從此縱橫七海,不復踏入大陸一步。由於傳言中龍王幫的船來去如電,出入深海如履平地,加之不與陸路中人打交道,所以這個傳說一直在海員中代代流傳,卻沒有人能夠證實。”
就這幾句話的工夫,黑影已經越來越近,顯露出真形,正是一艘艘龐大的樓船,看它們的體型,任誰也難相信這些龐然大物竟然具有如此快捷的航行速度,如此船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