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鋒寒眼前浮現出一個渾身俗氣的矮胖官員:“那個矮冬瓜?”
鬼隱龍韜滿臉嚴肅地道:“那個人是淄陽令盧逢春,他姐姐是淑妃,此番前來,乃是為了拉攏少主,聯手抵制你四姐。此人心胸狹窄、又無才能,全靠裙帶關係,才得鎮守一方,你裝醉的事情一旦洩露,這個小人必然認為你看不起他,由此懷恨在心,對你的前途十分不利。”
易鋒寒語氣稍和:“這也不需要殺人滅口,真有人要針對我,我又怕過誰來?不許對那個女孩子下手!”
鬼隱龍韜嘆氣道:“屬下遵命。”
易鋒寒亦是一聲嘆息:“我此番回鄉,真是何苦來由?易家的環境,真不是一般的複雜!”
鬼隱龍韜道:“朝廷一舉一動,牽扯萬民,怎能不復雜?”
易鋒寒譏諷道:“怎麼不是族中兄弟爭權奪利、罔顧親情;朝廷內部派系叢生、黨同伐異?”
鬼隱龍韜垂頭道:“少主英明。”
易鋒寒正要再說,走廊上已經傳來翠蘭的腳步聲,當下一揮手,坐到床邊。鬼隱龍韜得到指示後,立即身子一弓,從視窗竄了出去。
翠蘭敲了敲門,怯生生地走了進來,來到易鋒寒面前,用熱毛巾替他搽臉。
易鋒寒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心中憐意大生,柔聲道:“我沒有怪你什麼,你不用害怕的。”
翠蘭身體一震,猛然跪倒在易鋒寒面前,叩頭道:“公子饒命,奴婢今晚什麼都沒有看見。”
易鋒寒頓時明瞭翠蘭的心思,暗自恃道:“這丫頭年紀輕輕,又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婢女,要看了多少這樣的慘劇,才會如此敏感?”心中唏噓不已,口中安慰道:“你不要誤會,我不會殺你的。今晚麼,不是本來就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麼?”說著對翠蘭擠了擠眼睛。
翠蘭感受到易鋒寒的善意,心頭大定,一抬眼,正看到易鋒寒擠眼睛,不禁撲哧一笑,隨即發覺失態,又再請罪不已。
易鋒寒幼年即已離開渭州,對於渭州的風俗習慣早不記得,見狀聯想到鬼隱龍韜等人的態度,不禁對於渭州的環境大為不滿,沉聲喝道:“起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會吃人麼?!”
翠蘭嚇得身體一震,連忙站了起來,眼眶中淚珠滾動,卻又不敢哭出來,緊咬著牙關,說不出的可憐。
易鋒寒見狀心頭一軟:“我不是對你生氣,你別這樣。下去吧,今天不需要你侍候了。”
翠蘭施禮拜別:“奴婢遵命。”
等到翠蘭出門遠去,易鋒寒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吐出,心中思緒起伏:“不行,得扭轉我身邊的環境才行,否則時間長了,還不把我鬱悶死。奶奶的,得找老大、老三訴訴苦才行!”正要去摸三才傳訊牌,忽然泛起個念頭,走到案几旁邊,點燃了鬼隱龍韜給他的信香。
………【第八章 水土不服】………
是夜子時,易鋒寒按照平常的習慣打坐完畢,正要入寢,忽然聽到走廊上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雖然經過來人的刻意掩飾,但是仍然清晰地傳入易鋒寒的耳中。
易鋒寒心中不禁大奇:“什麼人?似乎不會武功。”心念轉處,身體一傾,已然來到門口,從門縫中望去,只見翠蘭抱著一件衣服,小心翼翼地來到自己門前。
易鋒寒還沒有想明白翠蘭想幹什麼,翠蘭已經坐了下來,斜倚著門柱,將衣服往身上一蓋,閉上了眼睛。
易鋒寒再也忍不住了,在屋內輕叩門框:“翠蘭,你幹什麼呢?”
翠蘭聞言嚇了一跳,飛快地站了起來,跪倒在門外:“奴婢打擾到公子休息了,死罪!”
易鋒寒開啟房門:“問你呢?你幹什麼?”
翠蘭戰戰兢兢地道:“睡覺。”
易鋒寒皺眉道:“你睡覺怎麼不進屋子?”
翠蘭抬頭瞥了易鋒寒一眼,發現他雙目神光炯炯,頓時嚇得埋下頭去:“公子不是今天不需要奴婢侍候嗎?”
易鋒寒聞言一愣:“是啊,怎麼?”
翠蘭怯生生地道:“奴婢已經分配給公子,公子的屋子就是奴婢的居處,公子不要奴婢伺候……”說著閉口不言。
易鋒寒回頭望了望屋子:“是麼?可是他們沒有給你安排床位?而且我已非童子,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怎麼像話?”
翠蘭臉一紅:“奴婢本來就是侍候公子飲食起居的丫環,自然不必另有床位。公子不需要奴婢,奴婢在外面睡就好了。”
易鋒寒聽得心頭火起:“豈有此理,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