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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身後穿來一聲微弱的呻吟,易鋒寒從昏迷中甦醒過來,赫然入目的,是一個長身白髮老人的背影。
易鋒寒猛一用力,勉強撐起身體,待要說話,忽然胸口一陣劇疼,悶哼聲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你醒了?”老者悠然轉身,面對易鋒寒,和藹地道:“你因為施展了自損真元的心法,元氣損耗太大,覆被三弟的水晶神龍震傷了內腑,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好好靜養,不要妄動。有什麼話,等你復原了再說。”
“練離塵?”易鋒寒一面調整氣息,一面徐徐地道。
老者點頭道:“正是老夫。”
易鋒寒放鬆身體,平躺下來:“大島主因何救我?”他自知受傷甚重,尤其是玄陰飼魔術乃是利用自身精血催發潛能的激烈心法,一旦使用,重則當場斃命,輕則大病三年,現在雖然渾身無力、氣血虛弱,但是真氣流轉之間,已無阻滯之感,元氣弱而不竭,顯然是服用了珍貴的靈藥,避免了大病一場的災劫,絕非自身調養恢復的結果。
練離塵不答反問:“你因何來此?”
易鋒寒愣了一愣:“我要回家。”
練離塵呵呵笑道:“那麼老夫為什麼要殺死一個回家的人?”說著聲音一頓:“老夫平生,殺人無數,有上門挑戰的武士,也有企圖佔領分明島的官兵,但是從來沒有殺過一個無關的人。老三等人劫掠商旅,也以奪取貨物為主,如非萬不得已,不會殺人。何況你是易昌的兒子,戰陣之上,生死由命,既然你已經昏迷被擒,老夫豈能坐視?”
易鋒寒強忍著胸口的疼痛,緩緩地道:“大島主不是家父的敵人?”
練離塵淡淡地道:“不錯,我們是敵人。”聲音變得縹緲起來,似乎在遙想當年:“嘿,你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啊,自老夫武功大成以來,兩岸官兵共有三十一次進犯分明島的行動。其中二十九次,領軍首領均被老夫斬殺於當場,只有兩次是例外,一次是盧乾親征後夷,當時虞國夾盧勇餘威,兵精將勇,老夫三兄弟利用暗流天險、竭盡全力,才得以勉強守住分明島,老夫三次突襲敵艦,均無功而返,其中兩次還是受傷而歸,連盧乾的面都沒有看見,更談不上斬殺他了;另一次,便是令尊領軍。令尊當時風華正茂,奉國主之命,統帥全國兵馬,乘著後夷立國之勢,企圖攻佔分明島,作為抵禦虞國征伐的前哨。”
易鋒寒輕聲道:“就是大島主連斷渭州十三把名刀的那場大戰?”
練離塵嗯了一聲,接著嘆息道:“老夫刀下亡魂,最可惜的,就是令叔易百禎。如果他活到現在,肯定是渭州十大刀客之一。”
易鋒寒心情略一激盪,頓時胸口發悶,險些吐出血來。練離塵似乎察覺到易鋒寒的異樣,也不見他行動,身體已然來到易鋒寒身邊,右掌輕輕按在易鋒寒胸口,一股煦暖的真氣立即注入易鋒寒的膻中穴,將其翻騰洶湧的氣血匯入四肢百脈,易鋒寒頓時感到胸口舒服了很多。
練離塵道:“你跟令尊很像,渭州刀客一向冷血無情,控制情緒方面的功夫冠於九州,但是你們父子,太容易激動了。”
易鋒寒閉目想了想兒時的情景,怎麼也想不出易昌什麼時候激動過:“可能是家父當年,與現在的我一樣年少衝動吧?”
練離塵喃喃地道:“年少衝動麼?也許吧。反正老夫是第一次見到一軍主帥,明知不是老夫對手,還斗膽衝向老夫。他為了衝到老夫面前,硬捱了三弟一掌、二弟三刀,換作別人,早就躺下了,可是他一面吐血、一面撲到老夫面前,揮出了與敵協亡的一刀。嘿,他武功雖然不錯,但是還比不上令叔和柳生彥,奈何老夫已經連殺十三名高手,真氣消耗太大,一時膽怯,竟然不敢硬接他那拼死一刀,避讓之下,致讓渭州的參戰高手們得到了救援他的時間,不等他揮出第二刀,便將老夫圍住,同時將令尊強行拉下戰場。”
易鋒寒聽到這裡,微微一笑:“好樣的。”
練離塵哈哈笑道:“你這小子,怎麼評價父親跟評價兒子一樣?”
易鋒寒傲然道:“我以家父為榮。”
練離塵收斂笑容:“應該的。當老夫聽到他率部擊退了盧乾的大軍之時,也是驚詫莫名,當時盧乾承盧勇餘蔭,麾下猛將如雲,那次攻擊分明島,是分明島最艱難的一次防守,所幸他志不在此,久攻不下,立即轉為過境,直接攻擊渭州。”
“結果家父動用了舉國之兵,在海岸附近全線詐敗,虞國自負強勢,不虞有詐,將士爭功、聞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