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之間周旋,託言仍需調養,不肯出門。是日上午,沈家姐弟正在聽易鋒寒講解荊州馬刀的優劣,一名家丁便跑來通報,說有個叫做古靈崖的商人求見。
易鋒寒聞言心中一動,想起一件事來:“有請!”
不多時,一個身材高大、一身華服、手捧錦盒的中年人在家丁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一見面就堆上滿臉笑容:“十二公子。”
易鋒寒道:“伯父請坐。真是不好意思,照理我應該早點去看望你,不料回家之後就沒有消停過,繼而又受了傷,一直沒有抽出空來,拖延至今,還要勞煩你親自上門,真是慚愧。”
古靈崖連忙搖頭道:“哪兒的話?草民也是剛剛得知我那個外甥居然與十二公子有舊交,這才冒昧登門,否則以草民的身分,怎麼敢來打擾公子?”
易鋒寒心下微微一愕,隨即笑道:“伯父客氣了,老大和我義結金蘭、情同手足,伯父既然是老大的三舅,自然也是我的長輩。”
古靈崖連道不敢,藉著奉上錦盒:“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易鋒寒當他帶來探病的禮物,略一客套,便接過放在桌上。二人就各自的近況交談了一會兒,易鋒寒總覺得對方曲意奉承,心中不很暢快,古靈崖察言觀色,見易鋒寒聊天興致不濃,便知趣地請辭而去。
等到古靈崖走後,易鋒寒順開錦盒,當場愣住了,原來裡面不是什麼補品藥物,而是兩件小巧玲瓏、雕工精美、質地溫潤的玄色玉器,盒子兩端還各自放著一疊整整齊齊的銀票。
沈採菱看得哇的一聲:“是墨玉玄武呢!”
易鋒寒微一皺眉:“這些玉器很出名麼?”
沈採菱猛力點頭道:“嗯,這兩件玉器是渭州珠寶大師黃緯立的傑作,質地上佳、通體毫無瑕疵的墨玉,本來就很罕見,加上黃大師歷時三年的精心雕琢,可謂巧奪天工。十二舅舅你看那條盤著的玉蛇,是不是像要竄起噬人一樣?還有那個玉龜,仰首張嘴,一幅吸食天地精華的樣子,真是栩栩如生。由於當今的吏部尚書田運籌嚮往此物已非一日,曾經多次派人尋訪而未有所獲,故而名聲更著,渭州人人皆知。”
易鋒寒雖然看出這些玉器價值不菲,卻沒有想到如此貴重,心頭不禁一動:“田運籌想要這個東西,既然連小孩子都知道,古靈崖沒有道理不知。他現在送給我,是什麼意思?要我拉攏田運籌?還是……唔,還有這兩疊銀票,老大這個舅舅可不像古家的人啊!”想到這裡,高聲喊道:“鬼隱三叔!”
一直像門神一樣站在門口的鬼隱鷹擊連忙應聲而入。
易鋒寒轉頭對著沈採菱姐弟:“看好了。”說罷將右手一伸,手腕一抖,從袖口中滑落一柄匕首來,接著手腕一翻,那柄匕首舞出一輪寒光,出現在易鋒寒掌心:“看清楚沒有?這招袖底乾坤,乃是在倉猝被襲的情況下,應急的絕技,要訣就在於快和出其不意,不但要在偷襲者沒有得手前及時反擊,還要做到令他措手不及。你們回去多練習,明天我要檢查你們的進境。”
沈採菱姐弟乖巧的一點頭:“謝謝十二舅舅,你好好養病,我們走了。”
等到沈採菱姐弟離開,鬼隱鷹擊道:“少主,這兩個小孩太聰明,恐怕不宜讓他們知道太多。比如今日古靈崖送禮的事情,傳出去對於少主頗為不利。”
易鋒寒笑了一聲:“他們是我外甥和外甥女。”
鬼隱鷹擊搖頭道:“少主心地善良,不知江湖險惡。現在易家奪取侯位的公子眾多,其中不乏實力雄厚者,八小姐雖然在血脈上與少主最為親近,但是剛剛見面,恐怕還不會全心全意地少主,而沈偏郎將自然唯八小姐馬首是瞻。”
易鋒寒苦笑一聲:“如果連八姐都要害我,我立即出海,終生不踏入渭州半步。”
鬼隱鷹擊跪倒在地:“少主三思!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逃避不是解決之道。”
易鋒寒感慨一聲:“我擊敗了所有的親人,勝利又有何意義?我的人生,不是為了跟手足相殘而存在的,不就一個爵位麼,誰要誰拿去。”說著冷笑一聲:“放眼海內,天地之大,自有我易鋒寒的去處。不容於親族,我走就是了,我難道一定要像狗搶骨頭一樣,與我的兄弟姐妹血刃相見?”
鬼隱鷹擊叩頭作響:“少主不可生出退讓的念頭。我渭州土地貧瘠、物產不豐、人口不多,對岸神州虎視眈眈,亡我之心已非一日,倘若沒有賢能主持大局、富國強兵,亡國有日矣!”
易鋒寒笑道:“渭州自有英才,多我不多。”見鬼隱鷹擊還要再說,打斷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