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聽見背後風聲,但是施法正緊,如果閃避必然中斷法術,當下將牙一咬,身體站得紋絲不動,唸咒更急。
血花飛濺之中,劍滌塵麾下的彭剎族高手息月明衝上前去擋住了這支冷箭,被貫穿胸口、立斃當場,強烈的箭勢並不因為射殺了一個人而終止,帶著屍體繼續飛出,正中王歡背心。
王歡身體微微一震,隨即屹立如山,繼續唸咒,吐出幾個急促的音調之後,雙手一推:“敕!”王歡雙掌之間憑空出現一團血紅的亮光,飛向前去,漸漸由小而大,眨眼之間,已經擴大成一團畝許方圓的血雲,前方躲避不及計程車兵沒入其中,頓時沒了聲息。
其餘的伏兵見狀大駭、皆知難以抗衡,紛紛呼喝著閃在一旁。金大槐就地一滾,施展地躺刀法,跟在血雲之後:“跟我來!”
劍滌塵麾下剩餘的高手帶著救出來的人,緊隨金大槐,向前衝去。劍滌塵則跑到王歡身邊,關切地道:“怎麼樣?”
王歡苦笑一聲:“大哥……”說著嘴角留出兩縷鮮血:“我不能再追隨你左右,以後自己保重。”
劍滌塵心頭一緊,連忙伸手搭上他的脈門,立時察覺出王歡心脈已斷、回天乏術,喉頭一哽:“歡弟,別說喪氣話,我一定帶你回去。”
王歡微微一笑,隨即張口狂噴一口鮮血,將劍滌塵的胸口染成一片赤紅:“大哥,你我熟讀兵書、久經沙場,生離死別的事情早該淡了,大丈夫當舍則舍,不要浪費精力在無謂的事情上,快走!”此人心志堅定,瀕死之際,竟然仍能控制語速,一如平常一般。
劍滌塵還欲說話,王歡忽然猛力推開他,怒聲吼道:“走!”最後一股真氣散去,立斃當場。
易天行人未回頭,亦知發生了什麼事,心中一酸:“劍兄!背上王兄,我們一起走!”
劍滌塵雙目赤紅,悲聲喝道:“利烏耶!我要殺了你!”身形一展,風一般衝了回來,順手將王歡的屍體拉在身後,左臂反手抱定,右手持槍猛攻,越過易天行,悍然殺進盟主府邸之內。
悄然隱在暗處的利烏耶忽然感到一股充彌天地的強大真氣從四面八方向自己壓迫過來,知道劍滌塵不惜損耗元氣,將功力超常發揮,依靠氣機搜尋之術令自己無所遁形,心頭大駭,強提真氣,沖天而起,朝著人群最密的地方躍去。
劍滌塵怒目圓睜:“哪裡跑?”清世槍一探,一點青熒熒的光芒離槍而出,正中利烏耶背心,利烏耶當即慘叫一聲,血雨飛灑之中,直接墜落了下去。
劍滌塵橫槍一掃,藉助氣流凌空轉身,飛身落到易天行身旁:“走!”
易天行配合的連續發出兩波土箭,聯合劍滌塵,轉身奔向已經突圍而去的金大槐等人。
***
劍滌塵的苦心果然沒有白費,易天行等人跑到第四個岔路的時候,洪衛彥率領的大隊人馬已經衝進城內、趕來支援,這股生力軍一到,立即順利的截下了追兵,掩護著易天行等人撤退出城。
一到城外,劍滌塵馬上下令由洪衛彥帶隊,沿著事先安排好的路線朝著沮熙族主營進發。眾人行進了大半日,已經脫離了玄晶嶺地界,前面遠遠現出一座高山。
易天行見狀眉頭一皺:“怎麼走邛風山這條路?”
洪衛彥轉頭道:“盟主放心,邛風山雖然險峻,但是我事先已經派人勘察地形、搜尋伏兵,已經確認前方沒有埋伏。”
金大槐上前道:“盟主,如果不走邛風山,我們就算走最近的孤鷲峰,也要多繞百十里山路,而且必經落魂澗,一般的兇險。真要走不易受到伏擊的翠羽嶺,更要兜上一個大圈子,伏擊可免,追兵難去,得不償失。邛風山雖有百里羊腸之險,卻也是回沮熙族最快捷的路徑,我們現在的兵力遠不如元世雄雄厚,應該儘快離開。”
易天行嘆氣道:“話雖如此,但是邛風山的地形,赤龍聯盟的將領均已盡悉,若說許酬勤沒有佈置,我怎麼都不信。”
劍滌塵亦有些生疑:“真的沒有發現伏兵?”
洪衛彥點頭道:“我不僅令斥侯營全部出動、在我們行軍道路兩旁三十里範圍內詳加探察,還令裘家兄弟施展千里攝蹤**察看沿途環境,如果有伏兵,一定無法遁形。”
易天行見洪衛彥說得肯定,知道他外表粗豪,心思卻十分慎密,既然已經詳細查探,應該無礙,只是心中仍對許酬勤如此疏忽隱隱感到有些不妥。
眾人沿著邛風山峽谷快速前行,雖然據稱沒有伏兵,但是劍滌塵麾下將士都是久經戰陣的戰士,這種兵家險地,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