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冷冷地道:“你現在才想招呼同伴?晚了!其實你有過很多這樣的機會,可惜你太貪功了,竟然將其一一放棄,嘿,你發現我故佈疑陣的時候,如果及時通知同伴,我肯定早就身陷重圍了;剛才蕭風子巡邏至此,你如果通知他一起緝拿我,有他在,我最多能夠脫身,絕對傷不了你;你出手之前,如果發聲招呼同伴,我肯定以逃跑為先,顧不上殺你。現在麼,你經脈已傷、氣息不暢,就算我讓你呼喊,你也無能為力了。不過我很想知道,以你的武功智計,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你會看破我的佈置,你怎麼知道我走這條路的?”
蒲天壽急喘兩口氣,捂著胸口斷斷續續地道:“我根……根本……沒有發現什……什麼佈置……只是看……看見有單……單人騎馬的痕跡,就……就追過來了。”
易天行聞言一愣,隨即呵呵大笑:“媽的,居然瞎貓碰見死耗子,浪費我一番算計。”說罷手一揚,一針射中蒲天壽眉心,接著轉身過去,開啟城門,大踏步地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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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出了西門,徑自來到西郊的真尼廟。該廟建於芙蓉王朝時期,乃是聖光教在蜀州修建的第一大廟,距今已有八百年曆史,每日前來參拜的聖光教信徒眾多,近年隨著單于不屠的得勢,聖光教亦沾光不少,芙蓉城內的聖光教信徒越來越多,即使深更半夜,也有一些特別虔誠的教徒在那兒誦經祈福。
易天行裝作一副虔誠的模樣,一步一叩地拜進了山門。看守廟門的聖光教徒迎上前去,向他施了一個真尼禮,送上祝福,便任由他入內。
易天行不知道元世雄的所在,又不便詢問廟中的聖光教徒,於是作出一副瞻仰聖殿的神情,四處遊走,終於在偏殿發現了正在誦經的元世雄。
易天行若無其事地來到元世雄身邊,朝著對面的雕像下拜,低聲道:“說話方便嗎?”
“不方便。”元世雄一面誦經,一面回答:“你怎麼選這種地方?聖光教徒如果發現我們別有所圖、不夠虔誠,恐怕會立即群起而攻之。”
易天行繼續磕頭:“正因為這些人是瘋子,才能阻止官兵進來搜查。凡事有利就有弊,忍耐一下吧。”
元世雄沒有好氣地道:“你知道這是我第幾次念光明誦嗎?從昨天開始,第三百七十六遍。”
易天行抬起頭來,伸手從一旁的書架上取下一本光明誦,盤膝坐到元世雄身邊:“我陪你,呵呵。”
此時偏殿中進來一個聖光教徒,坐在易、元二人旁邊,向二人施了一個真尼禮,便徑自開始誦經,看得易、元二人殺機驟起,不過卻也只能無奈地陪同誦經,一直持續到天明,廟中的聖光教徒通知他們吃早飯,方才一起起身出去。
吃完早飯,元世雄領著易天行走到後殿僻靜之處,長噓一口氣:“真想活剝了剛才那個在我們身邊誦經的王八蛋。”
易天行嘿嘿一笑:“現在好了,按照聖光教規,早飯之後,有一個時辰是活動筋骨的時間,嚴禁坐臥,我們不用誦經了。”
元世雄點頭道:“現在那些信徒應該都在練拳,不會來這兒打擾我們了。”
易天行嗯了一聲,眼神轉厲,油然道:“你對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元世雄苦笑一聲:“我現在無論如何解釋,恐怕盟主都不會相信,我又能說什麼呢?”
易天行拍著元世雄的肩膀,呵呵笑道:“你解釋吧,只要是實話,我就相信。”
元世雄微感不妥,卻又不好閃開,長嘆一聲:“不管盟主你信與不信,九連城之變乃是許酬勤等人瞞著我策劃的,我事先全不知情。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說盟主遠遊,自己只是暫代赤龍聯盟盟主,只要盟主你回到九連城,我立即將軍政大權盡數交還,生死任由盟主處置,只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易天行道:“什麼要求?”
元世雄目光變得堅毅起來:“許酬勤等人雖然謀逆,但是罪魁禍首,只在世雄一人,希望盟主看在他們愚忠可憫,網開一面,放過他們。”
易天行悠悠地道:“不用了,我近期不會再回到九連城去,你繼續暫代盟主吧。”說著收回搭在元世雄肩上的手,從懷中摸出一張絹書,遞到元世雄手中:“拿著,這是我給你的委任狀。”
元世雄身體微微一震,眼角微潤:“盟主,你……”說著聲音哽咽起來,竟然說不下去。
易天行淡淡地道:“這本來就是我的承諾,也是我的希望。現在劍兄已死,我又即將離開蜀州,赤龍聯盟之內,統一生巫的重任,舍你其誰?”說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