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取下鐵胎弓,抽出鵰翎箭,彎弓搭箭,如抱嬰兒,大喝一聲:“去!”
一道流星般的寒光劃破虛空,朝著易天行背心shè去。
易天行聽到呼嘯而來的破空聲,嘴角一撇,輕輕一推易鋒寒,將他扔到小船上,然後右手反手一掌,劈向飛箭。
就在箭掌即將相交的當兒,飛箭上面忽然血光大作,一股濃烈至令人呼吸不暢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強勁的箭氣壓得易天行四周的空氣幾乎凝固。
易天行神sè一凜,隨即怒喝道:“滾!”周身真氣激盪,身上衣衫猛地鼓脹起來,手掌瞬間變得亮如玄玉,突入仿如實質的血煞真氣之中,不但沒有任何滯緩的跡象,反而加速不少,正中飛箭箭桿。
啪的一聲,飛箭箭桿在東東兒和易天行的真氣撞擊下,碎成粉末漫天飛散,箭頭卻不改方向,繼續向前shè出,正中易天行的背心。
易天行喝的一聲低吼,渾身肌膚透shè出淡淡金光,雙臂朝前一攏,背部肌肉繃得宛如鋼絲,身體一曲,沒有絲毫避讓,狠狠的朝著箭頭撞去。
轟!海面上傳來一聲悶雷。易天行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背上的衣服炸開一個大洞,露出晶瑩如玉的肌膚,上面一團淤青,身體猛然前傾,重重飛落在小船之上,就像是一頭大象凌空墜落,震得小船劇烈沉浮、四外浪花滔天,猛一落下,入海三丈都不止,就像是隨時直沉海底一般,猛然掀起,高出海面也有三丈有餘,就像是要衝天而起,起落之間,船上三人的心就像是要躍出身體一樣難受。
但是,東東兒的臉sè變得更加難看,正中目標,灌注了自己紅rì至尊功真氣的鑌鐵箭頭居然被易天行血肉之軀彈得倒飛入海,沒有能夠穿破他的肌膚,這小子難道已經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
小船上面,易鋒寒一臉焦急的抱住易天行:“老大,你沒事吧?”
易天行張口又是一口鮮血,臉sè蒼白的搖了搖頭,一面摸出一顆丹藥塞在嘴裡,一面雙腳一分,兩道雄渾的真氣透體而出,硬生生將小船從浪頭上壓下,不等小船繼續下沉,腳下斜斜用力,小船便箭一般shè了出去,朝著分明島奮力飛馳。
東東兒見狀,立即高呼道:“易鋒寒想逃跑!諸軍聽令,全速追擊!殺啊!”易天行的突然出現,使得他生出一個念頭,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殺掉易鋒寒!現在渭州已經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整個州內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扭轉乾坤,但是易鋒寒與其他人不一樣,他在異國他鄉長大,在渭州之外擁有很強的人脈和力量,從他輕而易舉的擴大海貿來看,他即使失去了采邑,也能在神州積聚大量的財富,如今,像易天行這麼一個強橫的高手竟然願意為了他跋涉汪洋挑戰一整支軍隊,這樣的人,還有多少?易鋒寒手中,到底還有多少資本?離開了渭州,易鋒寒這隻猛虎不是進了牢籠,而是失去了羈絆。神州財雄勢大、資源豐富,一直是渭州大患,如今的皇帝昏庸無能,可是下一位呢?數十年後,擁有強大財力、兵力、人才的易鋒寒,如果能夠說服神州皇帝出兵渭州,自己能夠抗衡嗎?必須殺掉易鋒寒!只要殺了易鋒寒,易家水軍餘部就算全部逃掉,也無法對自己產生威脅,但是如果易鋒寒逃掉,就算自己殺光了其餘的易家水軍,自己都無法安生。
隆北起義軍雖然不知道東東兒想的是什麼,但是對於東東兒,他們心中只有狂熱的擁戴,即便主艦上面的將士因為東東兒顯露的邪功有所疑惑,也不會影響他們的服從。
旗令招展,包括正在準備夾擊易家水軍的兩支艦隊,接近兩千艘戰艦全部調轉船頭,湧向分明島方向。不過,分明島兇名在外,他們也都有所顧慮,不敢直愣愣的衝過去,而是劃出兩道半弧,企圖從分明島側面包抄過去。
東東兒眼中兩點血紅的小球劇烈彈跳著,他的醜態已經被人看見,乾脆不加掩飾,保持自己最強的狀態,口中發出洪亮的吼聲:“第三艦隊!第四艦隊!快點追上去!”
隆北起義軍的隊伍中傳來一陣sāo動,不過隨即從不少船隻上面扔下一些屍體,很快就安靜下來。
大約五百艘大小不一的船隻從大隊中分了出來,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易鋒寒追去,不過雙方的距離並沒有因此拉近。
易鋒寒等人坐的是小船,易天行來之前早就把易鋒寒提供的分明島水域地圖研究得倒背如流,在各個暗礁之間穿梭行駛,宛如閒庭散步。而走直線追擊易鋒寒的那些船隻,顯然是由民船改裝而來,速度不夠快、轉動不夠靈活、船體不夠堅固,更糟糕的是船體還偏大,往往看著易鋒寒等人乘坐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