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苦笑道:“說來話長,簡單點說,我現在需要出去設法解毒,否則死定了。”
章郎吃驚道:“什麼?!”
易天行微笑道:“別說這個了,我自己會處理。說說這個白蛇巫怎麼抓到的?”
章郎道:“這些野人久居陰冷潮溼的地穴,每隔一段時間,要出來曬曬太陽,祛祛溼氣。我在他們洞口等了多日,才等到一個落單的傢伙出來活動,當然不會放過。”
穆沛冷冷一笑,來到那個白蛇巫面前,嘰裡咕嚕一陣問話,那白蛇巫卻神情激憤,大聲叫嚷。易天行看出異樣,對著穆沛道:“他不肯說?”
穆沛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是,這小子一個勁兒謾罵,什麼都不回答。”
易天行冷哼一聲,來到白蛇巫面前,強提真氣,一指點在他肋下。那白蛇巫只覺肋下微微一麻,正欲再罵,猛然經脈抽搐起來,劇痛之下,登時疼得說不出話來,接著渾身肌肉有如刀割、骨髓裡面透出陣陣酸意,而且這種痛苦感受越來越強烈,開始還呻吟幾聲,不消片刻便張大了嘴,倒癱在地,只剩下肌肉微微搐動。
穆沛看出易天行所用手法,心中微微不忍:“易兄弟,差不多了。”
易天行聞言,冷冷一笑,過去拍了那白蛇巫一掌,替他解開穴道,淡淡地對穆沛說道:“再問一遍。”
穆沛立即蹲下身子,對著橫躺地下的白蛇巫一陣問話。這次白蛇巫十分老實,回答得十分爽快。過了約一盞茶功夫,穆沛立身而起:“他們是在十年前被閔皤收服的,當時閔皤帶著蛇奴,就是那個黑瘦老者,和現在的那個少年書生蛇公子陶念仁,為了逃避白象王朝的追兵,闖入他們的地盤,接著爆發衝突,嘿嘿,結果自然很明顯了。”
易天行皺眉道:“白蛇巫有沒有陶琮的訊息?”
穆沛道:“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陶琮,當年只有閔皤三人逃到這裡,靈蛇劍既入陶念仁之手,而陶琮昔日又有人在劍在的說法,所以陶琮應該已經死了。”
易天行道:“嗯,白蛇巫其他幾個首領是什麼人?”
穆沛道:“那個手持鑲嵌蛇眼石的蛇血藤杖的老巫師是白蛇巫老族主蛇無咎,據這個俘虜說,他能夠呼喚火蛇,我猜那可能是一種幻術。那個騎蟒蛇的老巫婆叫作蛇無豔,是蛇無咎的妹妹,精通魔音御蛇之術。那兩個用活蛇作武器的蒙面人乃是孿生兄弟,一個叫金蛇子,一個叫銀蛇子,是閔皤近年收的白蛇巫弟子。至於那個渾身暗綠色小蛇的女巫,叫作延陀香蘅,是東峒山巫門的女弟子,於偶然機會碰見陶念仁後,一見傾心,所以自願投靠在閔皤麾下。”
易天行咦了一聲,穆沛立時會意,大笑道:“我跟東峒山巫門的唯一關係就是赤梟杖,與延陀香蘅絕對沒有什麼同門交情可講。”
易天行淡然一笑:“那就好,動起手來沒有那麼多顧忌。”說罷一拍穆沛肩膀:“這裡你多費心了,保重。”接著轉向章郎,正欲說話,章郎已然搶先道:“早去早回。”
………【第七章 初練百毒功 借居聽雪峰】………
烈日炎炎,遠處的桃花山山腰以上雲蒸霞蔚,甚是絢爛,整座山巒恍若披散著五彩的紗衣。易天行略微拉了一下包裹,徐步走向名列天下三大瘴域的恐怖山嶺。
易天行來到桃花山腳下不久,剛想沿著山路上山,便差點陷入深可沒頂的淤泥之中,狼狽地退出泥潭後,背心涼颼颼的盡是冷汗,不禁暗自罵道:“媽的,果然傳言不虛,這裡的泥土全是墜落腐爛的桃花桃實所化,軟不受力。”想到這裡,心中一涼:“我現在不能長時間提運真氣、施展輕功,怎麼上山?”
易天行正思量間,腳下忽然一陣劇烈震動,一時間地動山搖,登時立足不住,踉踉蹌蹌地連退十餘步,方才藉助身後的一株桃樹穩住身形。易天行心中震駭不已:“地震?!”念頭剛一閃現,桃花山頂轟的一聲巨響,一股五彩斑斕、絢麗璀璨的晶瑩氣柱沖天而起,映著日光,散發出奪目的光輝。
易天行望著上方瑰麗的奇景,不由神為之攝、呆在當地,等到醒悟到此乃瘴氣中最厲害的千年五雲桃花瘴時,整座桃花山的瘴氣已然全被引發,地下冒出縷縷彩絲,升至三尺高下,即便斷裂成五彩絲帶,在空氣中飄蕩浮游,凝而不散,將整座山嶺籠罩其中。易天行眼睜睜看著四外彩絲越來越密,漸漸向自己身邊聚攏過來,偏偏無力脫身,心頭一陣發緊,終於忍受不住,大喝聲中,全力出掌,返身向山外奔去。誰知彩色瘴氣隨散隨聚,任憑易天行如何用力,最多盪開丈許方圓空隙,身形尚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