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劍氣帶起漫天砂石,聲勢驚人。眼見五雲道人便要衝進石龜翁製造的濃霧之中,忽然斜刺裡衝出一條七彩光芒,攔住五雲道人的去路。五雲道人劍光一蕩,劃出一個徑約一人的圓圈,將七彩靈蛇牽引到一旁,正欲繼續前進,白首天尊已然刀隨人至,朝五雲道人當頭劈下。
此時葉驊派去取寶的兩名弟子已經靠近那塊巨石,忽然間雙雙發出慘叫,滾落山坡。葉驊見狀連忙掉轉攬月金弓,對著巨石方向一陣冰雹般的掃射,但卻毫無反應。易天行雖然負責監視,目光卻掃視著整個戰局,看得眉頭一皺:“怎麼回事?那裡明明沒有其他人,那兩個粉絮崖的弟子怎麼遇難的?難道兇手的動作比我目光還快?”心念轉處,腳下微微用力,身子箭一般疾射而出,掠向那塊巨石。
方子意連忙開口制止道:“喂,小子,別管閒事,盯緊你的目標!喂,聽見沒有!喂……”不過已經慢了一步,幾句話工夫,易天行已經躍至巨石之下。
易天行一面急速前進,一面散發出自己的真氣,忽然間感受到身體右面略有氣機波動,連忙側身一閃。寒風過處,易天行眼前的山石上火花飛濺,隱隱現出一段刀鋒。
“隱身術!”易天行心中飛快轉動念頭,同時揚手便是一把淬毒繡花針。碧瑩瑩的針雨將方圓丈餘籠罩得滴水不漏,忽然間,針雨邊沿部分受到了無形阻礙,擊至的毒針紛紛彈射開來,綻放出碧綠的花朵。易天行暗自冷笑一聲:“現在看你怎麼跑!”散發體外的真氣驟然一鎖,以針花為中心聚攏過來,易天行腦海中立時清晰的影現出一個人形,白玉劍如雪梅吐豔,綻放開來,朝著虛空中刺去。
劍刺虛空,錚錚連聲,接著便是幾聲悶哼和金鐵墜地的聲音。易天行牢牢鎖定隱身人的所在,寒聲道:“現身吧,隱身沒有用的。”
嘩的一聲,仿若風衣破空,易天行眼前現出一個面容冷峻、身披一件青絲斗篷的青年來,胸前、右腕多處已然濺血,眼神中卻透露出不甘屈服的倔強:“動手吧。”說罷眼睛一閉、脖子一伸,一副引頸待宰的模樣。
易天行輕輕挽了個劍花,還劍入鞘,伸手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淡淡地道:“睡醒沒有?醒了趕緊走,不要擋我的路。”
倔強青年睜開雙眼,奇道:“你不殺我?”
易天行嗤道:“我為什麼要殺你?”說著望向山下:“不過你既已落敗,就不要再插手此間之事,走吧。”
倔強青年略一遲疑,大聲道:“不殺之恩,容後再報!”說罷將身後斗篷一拉,一朵青雲蓋下,身子即便隱去。
易天行心中暗道:“果然是博巫族的隱身殺手。”正思量間,又復看見那倔強青年現出身來,不禁怒氣驟生:“你真想找死?”
倔強青年單膝跪地,雙手捧上一粒溫潤如玉的紅色石卵:“這是我從適才被彈丸擊殺的死者身上覓得的地闕靈石,帶在身上,可以闢水火、驅毒蟲,請公子笑納。”
易天行想起巨石周圍毫無水火侵襲的痕跡,不禁笑道:“原來那傢伙就靠這個寶貝躲過水火之難,呵呵,不過也因此被葉崖主看出異樣、導致殺身之禍。嘿,天材地寶,終非可恃之物,有用之時不過錦上添花,無用之時適足肇禍,你自己留著用吧。”
倔強青年也不答話,俯身一拜,身子即便隱去,僅留下地闕靈石在地上閃耀生輝。易天行立即搶上前去,站到空無一人的巨石旁邊,心中感應著對方漸行漸遠、追趕不及,只得將地闕靈石納入懷中,抬頭望向戰場。山坡之上,周祁雲劍勢去如飄雪、收若疾風,一副悠閒自得的神情,而慕仙兒則控制著滿天飛鈴,身形懸在半空,繞著敵人漂浮游走,亦是佔盡先機,處在他們猛烈攻勢下的尹氏兄弟早已沒有了動如脫兔的彪悍勇猛,氣焰盡失,正在勉力掙扎、苟延殘喘,雖然雙方生死未定,勝負已可預知。醉神翁與鐵翅鷹王藺鵬飛二人倒是各有損傷,身上均已掛彩,互相見招拆招、近身肉搏,形勢尚不明朗。林素茵那邊的戰局已近尾聲,高巖之下的法壇已經被劈為三段,壇上所立幡幢盡皆寸斷,地下一片狼藉,黑臉法師已然身首異處,所用飛刀被絞得粉碎,散落在其屍體周圍。黃臉法師雙手緊緊握著法牌,就像抓著救命的稻草一般,操縱著牌上的黃光抵禦林素茵的劍光,每當黃光勢弱之時,便咬破舌尖,向法牌之上噴血,增強黃光的威力。白臉法師左手五指皆斷,鮮血涔涔而下,在一幢紅光籠罩下,滿臉緊張的望著林素茵,高舉戒刀,對著自己前伸的左臂,作勢欲斬。山腰上的血衣和尚與白無常卻看不出任何即將出手的徵兆,除了偶爾用眼斜瞥嚴靖、赫於惇二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