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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想念我的哥哥們,擔憂他們的安危和恐懼被他們找到的心情在我心底掙扎。

Adrian開始教授我更多的語言,我所會的中英法意,除了中文外每一門都沒有他純熟,更何況他還懂得德語、西班牙語、瑞典語和阿拉伯語。他甚至教我法律、財務和管理的東西和一些只需要利用巧勁的防身術。

但他卻日漸地沉默起來了,這使我想起,他原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而看他的側面,蔚藍色眼睛,更讓我想起了我的哥哥們,還有我的父母。

利默里克的風很大,但是Adrian顧慮到我的心情,經常會請我在溫室裡吃飯,他很清楚那長桌帶給我的壓迫感。

今天的菜有些地中海的感覺,平時一直很喜歡的普羅旺斯燻魚這次卻讓我感到胃在翻騰。

竭力剋制住,卻被他注意到了:“Chris,請把魚撤掉。”

“不用了吧,你吃就好了,不能浪費啊。”他的體貼讓我感覺自己是被尊重的,但是這好意未免有點奢侈。

他微笑:“好的,如果難受,請你告訴我。”

飯後,照例是讀書時間——不過卻也是他的學習時間,Adrian對中國文化有一種特別的痴迷,我很明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對老人的感恩,可是我也知道,他的經歷,讓他的接受能力無比出眾。

他很喜歡三國和南北朝,覺得那個時代具有詭異的風骨,很多理念與西方是接近的,所以我給他挑了本《世說新語》,雖然比較八卦,不過也描述很有意思的魏晉人物的小故事。

“只有亂世,才會把所有人,英雄豪傑,或者奸佞小人,或者所謂的傾國美女都牽引出來,可是中國的歷史,真的比我所能想象的,更加厚重,所有的陰謀詭計,比教皇亞歷山大6世和愷撒。布林琪亞的都複雜。你們的歷史真的很有意思。”他合上書本,近乎喟嘆地說道。

我想那是因為中國的封建歷史更悠久,所以為了皇權而產生的爭鬥才更激烈,那些所謂的陰謀詭計才顯得更觸目驚心。這使我想起西西里至今還未平息的黑手黨內鬥,往常這些事情與我沒有絲毫關係,我只會因為那個美麗國度染血而感嘆,然而現在不同了——流血的隨時有可能是我的兄長們,我恨也愛的男人們。

到今天已經沒有絲毫去否認的慾望,不得不說Adrian對我的洗腦是成功的,我把肚子裡的孩子當成上天賜予的禮物,我會關愛他、教導他,讓他感知這個世界——所有的罪孽,就由我一肩承擔就是了。

可以說仍然是活在他們蔭庇之下,然而Adrian的不客氣卻讓我感到更加自在——在我不小心翻譯錯某些東西的時候,他會給我來頓劈頭蓋臉的批評,但是那樣卻讓我感到我是被認可的。他是把我當成了一個為他工作的同輩,所以他才會毫不手軟地懲罰我。

這天,被懲罰幫助園丁大叔整理玫瑰的我正凝視園中的白玫瑰,老管家忽然叫住了我,告訴我有電話找。

這裡的電話,我只告訴了雪凌姐,一定是有什麼急事她才會用電話,不然MSN也好SKYPE也好,她都可以告訴我了。

我擦乾淨手,接過古董電話超重的聽筒:“聽著,深呼吸,湘靈……”

“雪凌姐,你有什麼事?”

“你不要太緊張……你二哥被槍擊了。”那邊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說什麼?”騙人的吧?說大哥被槍擊倒還有可能,他一貫的急性子,可是二哥是很小心的人啊!

雪凌姐嘆了口氣:“真的,是蕭斂說的——他剛從義大利回來,說你二哥是被敵人在家門口掃射,幸虧頭部有頭盔保護,但是身上仍然中了4槍……”

4槍?!電話那頭仍然在說,可是我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4槍——我又想起那個可怕的重症病房,二哥會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沒有人會認真細緻地照顧他,他們不會明白其實他並沒有外表上那麼堅強的,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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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蒼白的手橫過我身前,接過聽筒,說了一堆話,我抬頭,看到朝我微笑的Adrian,他迥異的瞳色使我冷靜下來,把自己扔進沙發裡,癱在那裡繼續想我的二哥,可是我很明白,回去——是場賭博。

也許他真的傷重到垂危,我只能見他最後一面,也許他是為了把我騙回去,他們很清楚我有多麼關心他們——即使是在怨恨他們的時候。

我害怕,怕我的逃離讓他們的理智焚燒殆盡,這樣真的會傷害到他們的啊!

“你哥哥,是Francesco。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