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弱弱地問了句:“不是說他那些神經是壞死的了嗎?”
“誰告訴你的?”醫生好笑地問我。
“他說的啊,他說不過是有些神經壞死而已。”說到這個就有點氣憤,他怎麼這麼輕描淡寫的。
醫生大笑:“我跟你解釋也說不清楚的,這樣吧,你讓他進來,我和他好好交流一下。”
我點頭,到外面去,冷臉讓他進去。
大哥有些畏懼地看著我的冷臉,乖乖進去了。
到了外面覺得有些無聊,想到他的白頭髮,決定去買點芝麻回來,因為是突然興起的,也忘記通知他了,回去醫院的時候,就看到他昏倒在醫院的床上了。
醫生有些責怪地看了我一眼:“我現在明白他為什麼會心理壓力很大了,你突然跑離醫院怎麼不和他說聲,他出去發現你人沒了,就開始著急。你一個小時還沒回來,結果他吐著吐著就昏過去了。”
嘔吐很傷身的啊!擔心地跑過去,趕緊告訴他我回來了,推推他,還好,眼睛睜開來了:“大哥,我去給你買了點芝麻,你不要擔心我。”
他笑著點了點頭,蒼白的臉色讓我驚恐萬分。
醫生笑了:“這次我有辦法讓他好轉了,你可以給他準備些他感興趣的食材——你們不是中國人麼,你可以考慮給他弄點粥之類的,我想這樣他被嚴重損傷的胃會慢慢恢復的。”
我立刻點頭如搗蒜。!
大哥看著我,還是很溫柔地笑著,讓我幾乎以為是別人附身在他身上了。後來想了想,發現當我把心放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的溫柔從來是我難以想象的。
扶起他,打算坐飛機回Kiruna的,所幸天氣也不錯,領了一星期的藥和一些新鮮蔬菜海鮮之類的,還要他打電話,讓莫名其妙回了國內的二哥多帶些菌類來,可以作為粥的內容。
給了醫生SKYPE裡的郵件地址,到時候也可以探討下我能多做點什麼。不過大哥好象不太高興我把SKYPE給他,不過管他類,既然要好好照顧他,現在自然是我最大了!
開心地秀了芝麻給大哥看,忽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大哥,你那裡有沒有磨豆漿的機器啊?”
“有啊,怎麼?就是和榨汁機同個的那個,只要換下工具就行了。”他疑惑。
我開心地告訴他:“我想磨黑芝麻糊給你啊,你好多白頭髮喔。”
撥了撥他的頭髮,原本漂亮的黑色微卷的頭髮,變得摻滿銀絲,那些毫無生氣的頭髮讓我心痛。
我想,從現在開始,我要好好地愛他。
晚上繼續一起睡,只是簡單地相擁,不帶任何情慾地。
他似乎因為奔波有些疲憊的樣子,一大早我就醒了,不驚動他,小心地跨過他,然後捋起袖子處理起肉來,一拍腦門,忘記要二哥帶皮蛋來了!
正懊悔著,就聽見門鈴響了為了不吵醒在客廳睡的大哥,立即飛奔過去開門,就看到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傻愣愣地看著我。
他懷裡的正在沉睡的小嬰兒,就是我到現在為止剛見面的承韜?!
從他懷裡奪了過去,輕輕搖晃起來,和紹衝很像的孩子呢,還是哥哥呢!
那個傻在門口的男人,忽然衝上來把我和孩子緊緊地抱住,卻又忽然跳開:“嘶,你撞到我傷口了!”
好笑地看了看他,然後轉回開放式的廚房:“你關門拉!”
輕聲提醒他,不敢吵醒我的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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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關就是了。”他嘟囔著關好門,看到大哥在睡,就輕手輕腳地接過我懷中的孩子,看著我熬粥。
轉過身,想要好好打量他,可是他眼睛上的一個大黑框實在是破壞了我的興致,強忍住笑意,關切地問:“怎麼了?”
他溫柔地抱著孩子,搖頭:“沒事的,剛剛做給你看的,就是被爸爸打了頓。”
爸爸?!
我沉下臉:“怎麼回事,為什麼打你?”情不自禁地站在他那一邊。
他笑了:“因為舅舅騙我你死了,我不相信,之前找了你幾個月,也沒有蹤跡,只好先回國內,找阿姨驗DNA。我想了半天,找爸的話可能無效的,所以找阿姨才能驗到這是你的孩子。結果阿姨就開始哭,爸問我這是誰的孩子,我就老實說了。”
我明白的,爸爸憤怒起來,會把他往死裡打的,那他的傷一定沒有說得那麼輕了,摸上他臉側的一塊青黑:“你怎麼這麼笨啊,虧你還自詡是狐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