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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直在他手下,非常欣賞。新兵頭一次打靶,姜海河第一發打了個下八環,第二發還沒瞄好,一緊張就扣出去了,幸好中了上七環。新兵連長李連衡嘖嘖讚揚:看看,有文化的兵頭腦就是不一樣,他還懂得修正。老坦克兵都知道,59式坦克的220電臺經常發瘧疾一樣鬧短路,一會兒通一會兒不通。有一次實彈射擊,一排長肖向山上車指揮不通了,二排長王兆軍又啞著轉了一圈,輪到三排長姜海河,不知怎麼又顛通了。當了營長的李連衡嘖嘖讚揚:看看,愛動腦子的人幹什麼都行,駕駛員出身,電臺也玩得這麼溜。姜海河在270團進步快,跟李連衡的特別欣賞不無關係。

說實在話,對姜海河這次在演習中的舉動,他內心是非常贊成的。坦克團老團長了,拋開對這個部隊、對姜海河的感情因素不說,指揮部這樣使用裝甲部隊他也不同意。裝甲兵向來是打突擊的嘛,把頭號火力集團當燈油兒添,當招徠看客的鑼鼓傢伙敲,顯然不合理。在農場接到開會的通知時,他還想要堅決支援姜海河,但來到野營駐地一看情形,為姜海河捏了一把汗。參謀長劉清亮趾高氣揚地跟他走了個碰面,連招呼都沒打。機關議論紛紛,說師長政委都很惱火,要好好掰扯掰扯。演習總結用黨委擴大會形式,這也是沒有先例的。這個陣勢非同一般。他了解姜海河,不是那種頭腦一熱胡掄亂來的人,既然這麼做,肯定是想好了的,不會輕易認錯兒,擔心他硬頂著,這一劫難逃。昨天晚上就打電話,想先給姜海河透個信兒,囑咐他別一根筋,要給領導們個臺階下,大家再幫著和和稀泥,把這一關過去再說。可是從吃過晚飯一直到今天早晨,電話打爆了也沒找到姜海河——姜海河在青石谷口忙了一夜,哪聽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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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政委第二章(10)

儘管李連衡的口氣很嚴厲,但大家都聽得出,這個發言是明批暗保,意在息事寧人。

姜海河不但明白老連長的用心,而且還從眼色裡看出了暗示他服軟過關的意思。姜海河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從內心感謝老連長的好意,但沒遵從這個暗示。甚至還有點兒狗咬呂洞賓的味道:“我認為李副師長講的,跟事情本身不是一個命題,不是誰犯錯誤該不該諒解的事情。槍炮一響,戰場上只有男人,只有軍人,不管軍事幹部政工幹部、不管新的老的任職長短,作為指揮員,都必須對作戰勝利、對部屬生命、對人民血汗負責任!誰犯錯誤都是要讓部屬付出血和生命代價的!我再次表明,關閉電臺、卸自救木、違反裝甲兵技術條令是我的錯誤,我願作檢查,願意接受任何處分。至於演習指揮處置,我仍然堅持,不檢查,也不接受任何處分。”說到這裡語氣平和下來,眼睛掃了一下李連衡,顯然是對李連衡的心意表示理解的意思,“對可能的後果,我有思想準備,也能夠承受。”

爭論進行了一上午,隨後的發言有各偏一方的,但大多是礙著面子或看不清勢頭,模稜兩可。

王立誠政委宣佈師長秦洪波講話。

秦洪波講話裡來乾脆:“我和政委交換了意見,對大家的發言很不滿意,都沒有扣住黨委書記強調的會議主題!王政委講得很清楚嘛,要圍繞這次演習研究如何端正訓練指導思想,進一步搞好部隊訓練。爭論一上午,包括劉清亮、姜海河,都是侷限於姜海河的處置是對是錯,演習預案是好是歹。如果單純是解決這個問題,那還用得著開黨委擴大會!演習沒有按預案進行下去,但我和政委認為,這比順順當當進行完意義要大得多,它給我們提出了一個端正訓練指導思想的大題目。王兆奎的發言口氣太尖刻,應該批評,但他切住了問題的實質,起碼是破了題,就是練為戰還是為看,是演習還是演戲!同志們,這些都不是新詞兒了,我們這些指揮員誰不天天掛在嘴上,哪一份訓練指示哪一份黨委工作安排、總結找不出這些話來?但我們不能光當作時髦話講在嘴上寫在紙上,要真正貫徹到部隊訓練中去。”

秦洪波站起來走到地圖跟前;手在青石谷以東開闊地位置畫了一個大圈兒:“實戰,這裡根本就不可能有仗打。這個演習預案是個失敗的預案,是個沒有擺脫老套子的預案。下午分組討論,要扣住端正訓練指導思想這個主題,扣住練為戰,一切為打贏這個根本出發點,各團結合自己的訓練實際分析檢查,明天上午大會發言。至於演習中姜海河有沒有犯錯誤、犯了什麼錯誤,該承擔什麼責任,常委會專題研究。”

秦洪波的表態把大家從兩難中解脫了出來,理越辯越明,一討論交流,各團都認為演習想定脫離作戰實際。連師司令部參與演習預案制定的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