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那麼不對味呢。”楚飛揚嘖了一聲,“我那是除惡揚善替天行道。這經你一說,怎麼聽著就那麼殘忍。”
君書影哼了一聲:“你當然聽不順耳了。平日裡滿口正道俠義,說到底,你楚大俠的那些豐功偉跡,全都是用人命堆積起來的。若真清算起來,你殺的人比誰都多。卻每每將那些仁義道德拿來強加於我,對我所行之事橫加指責。”
“喲,這是不服氣了啊?”楚飛揚促狹地一笑,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君書影的下巴,將他的臉轉向自己,“這是積怨很久了吧。來,讓我看看,這到底是有多委屈。”
君書影拍開楚飛揚輕佻的手,又掙開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起身道:“簡直不知輕重,這種時候還有閒心說笑。我先出去看看是些什麼人。”
“你放心,沒可能是胡家寨的人。那些山賊心狠手辣,真遇上他們,江三早該沒命了,還能在外面大呼小叫?”楚飛揚靠回廂壁,倒是一點也不著急。
“沒有胡家寨,還有張家寨李家寨。這裡是梅家莊園的地界,有些什麼也都被那梅家給賺去了。窮山惡水,最不缺的就是土匪山賊。”君書影說著挑簾出去了。
楚飛揚一人在車裡笑得十分舒暢。一面想到幾年來君書影跟著他近朱者赤,想法行事與他越來越靠近了。一面又聽著君書影提起梅家莊時毫無好感的口氣,也不知——這其中有幾成是因為舊日曾與他交好的梅家小姐。
君書影跳下馬車,因為江三將兩輛車鎖在一起,他不得不轉過頭一輛車,才看到前面的情況。
只見幾十個武夫打扮的男人在路邊一字排開,為首的兩人挑著兩面旗子,寒風中烈烈地飄展著,一個大大的溫字赫然在上。
這架勢倒是像極了攔路打劫,如果不是那些凶神惡煞的武夫跟前放著幾個大桶,路邊還擠著一些衣衫襤褸的平民,老的老小的小,對著那些提刀帶斧的高大武夫感激涕零地拜謝著。
江三和楚雲飛二人正與其中一個男人說著什麼。君書影走了過去,正對上一雙凌厲如刀鋒的眼睛,一時間怔了怔,這才看清那一身粗製毛皮包裹下的,是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一頭長髮漆黑如墨,用一根木杈簪住,張揚地披散下來。
雖然是同樣的裝束,這個男人身上卻帶著完全不同於其他人的氣勢與特質,讓人很容易分辨出他是這夥人的領袖。
江三在楚飛揚那裡一直忍受的惡氣,還有快要用盡的耐心,都讓他對這個擋路的男人沒有好感,急惱地讓他把手下的人移開,讓出道來。
倒是楚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