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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己在道義上的理虧,玲也就稀裡糊塗地原諒了堅,玲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堅的這一切行為是預先編排好的陰謀。

在以後的日子裡,這幕毒打加道歉的荒唐戲,在他們家裡不斷地上演著。玲終於忍無可忍,向中國解決家庭問題的第一投訴點——街道,向老阿媽們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當玲展示自己身上的累累傷痕時,老阿媽們義憤填膺,答應一定為玲討回公道。但令玲詫異的是,幾天過後,老阿媽們不但沒有為她討回公道,她們看她的眼神也突然改變了。堅不但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和譴責,還獲得了老阿媽們的支援。玲實在無法理解,堅到底用了什麼魔法使得她的冤屈無法伸張。

玲於是到堅的單位裡去向堅的領導報告。在中國,單位領導好比青天,什麼都管。玲在堅的單位裡向領導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領導答應一定為玲討回公道。但同樣令玲詫異的是,幾天過後,堅不但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和譴責,對她的虐待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玲漸漸對整個世界失去了希望,她走在街上有一種迷茫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不那麼真實似的。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她所說的話,最後都轉向成為堅的同黨。終於有一天,玲來到黃浦江邊爬上了江堤,她想以死來解脫自己痛苦的婚姻生活。但她在死之前,對所發生的一切還是感到不甘心。站在江堤上的玲自然吸引了許多人的關注,不管人們如何勸說,她都不肯下來。這時,正巧碰到一位婦聯的領導經過此地,百般勸說後,玲終於願意相信眼前這位“領導”的話,並期望領導能真的為她作主。

那位婦聯領導為玲安排了一位大律師。大律師在聽取玲的哭訴後,自然要去造訪玲的那位暴君丈夫。堅見到大律師後不免有點慌張,但他還是想故伎重演,這正是大律師最感好奇的事:堅是用什麼樣的魔法,使得每一個人都成為堅的同黨。

堅取出了一張發黃的病歷卡,那正是當年堅帶玲去醫院看病的那張病歷卡,在上面清楚地寫著對玲的診斷:精神分裂症。堅於是開始他繼續對其他人重複了不知多少遍的謊言:玲患有嚴重的自虐行為,她每次想盡方法自虐,而最後的救星都是堅。玲身上的傷痕不但不是堅所為,堅還挽救她,承受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痛苦,沒有和一位精神病患者離婚。

堅的魔法這回沒有靈驗。大律師帶玲去見了那位精神病權威,鑑定的結果當然是還了玲的清白。如此,一件民事官司成了一件刑事官司。在法庭上,堅面臨著被判刑入獄的可能,作為原告的玲現在擁有對堅的生殺大權。堅看著玲,雙膝跪下,痛哭流涕,願意今生做牛做馬為自己贖罪。法庭上大家都在等待玲的決斷,出乎大多數人意料的是,玲竟然原諒了堅,堅從鬼門關上逃過一劫。後來,我們也無從知道這對夫妻的生活狀況,人們只是說,大概他們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這是一個發生在中國的荒唐故事。堅的把戲之所以能夠成功,源於許多人對精神病的無知。大家以為精神病患者都是魔鬼再世,所以寧願相信自己的偏見,也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親眼看見玲的遍體傷痕,居然也可以無動於衷。而玲和堅的關係,實際上正是赤裸裸的施虐-受虐關係。

施虐-受虐關係最直接的表徵是暴力。在當今生活裡,明顯的身體暴力受到越來越多的譴責和懲罰,但比較隱性的心理暴力值得人們重視。在上面的案例中,玲在最後關頭原諒了堅,這在許多人的眼裡無法理解。其實玲之所以原諒堅是因為她相信堅的惡劣行為起源於堅對她的愛,現在只要身體的暴力停止,那麼剩下的便只有愛了。玲的邏輯很簡單,但這種邏輯其實還是大有問題的。首先身心是相聯的,如果夫妻之間的問題沒有從根本上去解決,那麼身體暴力的消失一定會轉化成心理暴力,而心理暴力到了一定程度又會轉回身體暴力。

第三部分 男性的焦慮

第47節 你心底的兇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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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到第五大道的心理治療中心去上班,前臺的接待員凱西剛接到一個電話。看到我進門,凱西對我做了一個鬼臉道:“你知道這是誰的電話?”

“你愛人的電話?”我也喜歡和凱西開玩笑。

“如果是我愛人的電話,我早就要瘋了。”

“為什麼?”

“這個男孩每天要打50個電話進來給他的女朋友。”凱西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向上帝發誓,50個電話。我都要發瘋了。”

那位瘋狂打電話的男孩的女朋友是一位女心理醫生。就所接受的心理治療的多年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