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扛唸叨!”
小柳子正待反唇相譏,可是也迅速地感受到了那股冰冷的潮氣,他激動與七狗溜子一起抬著望向了天空,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已經是陰沉沉的一片,真是已經有雪花飄落了!
下雪了!
夾雜著雨水,從天空成線地開始滑落!
行軍中的七狗連的戰士們都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雨夾雪所打動了,所有的人都有了反應,雖然仍不能停下腳步,但有這雨雪相伴,這次疲於奔命的行軍終於添了些詩情畫意般的意境,這多少也讓戰士們又稍稍振奮了一下已經低落了的精神,有的戰士們甚至貪婪地仰天張開了嘴巴,彷彿能接到這飄落的雨雪一樣,實在是行軍水壺早就喝空了,這難得的雨雪也能讓這些勇士們稍解飢渴吧!
可能真是老天幫忙,這天降的雨雪,終於讓國軍們減緩了行軍速度,主要是由於汽車的駕駛速度變慢了,又擋住了步兵,這都極大地影響到了國軍們的行軍。可是這雨雪對七狗連的戰士來說,並沒有產生什麼不利的影響,反倒是由於一陣的清涼,又激發了戰士們的潛能,使本來已經搖搖欲墜的身體受到了這樣的刺激,反而振奮了起來,行軍速度反而加快了!
半拉山那突兀的山影就在這時一下子躍入到了七狗連戰士們的眼簾中,那孤零零的山體在黎明的晨光中顯得巍然而神秘,他一面是懸崖峭壁,另一面卻橫亙在了這片群山的山口處,真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去處!
由於後面的國軍在山間公路上形成了擁堵,所以並沒有大股的國軍們到達這裡,幾小股的國軍先遣隊已經在山坡上建起了臨時工事,但由於這一路並沒有發現東野的阻擊,並且必竟這裡不過是新一軍的一站而已,走過後馬上這工事就會被放棄,所以國軍也就大意地並沒有派遣太多人防守,這實在是七狗連的又一幸運,他們直接藉助著風雪的掩護,下了山,迅速接近了山坡上的工事與掩體,隱蔽到了一叢枯灌木叢的後面。
小柳子習慣地清點起了人數,他趴在七狗溜子耳邊進行了彙報,“跟過來的只有二十幾個,人雜了去了,有一連的,還有幾個六縱的偵察兵!”
溜子沒回頭,望著山坡上那幾處掩體犯了尋思,有多少人?有沒有重武器?有沒有炮火?他們一概不知,這讓他有點猶豫,不知道是等一下身後的部隊好,還是直接發起攻擊好。
通的一聲,丘順撲起了一片的雪花,一頭倒在了七狗身邊,“丘順報到!操,*!”看來他是被地上的雪水激到了,發起了感慨。
七狗被引得轉過頭來,一見是丘順,就笑嘻嘻地指了指山坡,丘順接過望遠鏡一眼望去,在公路的那邊,白茫茫的山坡上的工事中基本看不到人影,只是不時傳來的幾聲冷槍聲,宣告了那裡的國軍們的存在,丘順不明所以,問道:“笑啥連長?”
七狗不發一言,只是一把扯過了丘順的揹包,丘順一急,急忙護住,“操!連長,這可不是共產的時候!”
七狗一怔,呆了一下又指了指丘順的身上,丘順一看自己,明白了,原來這一地的雨雪,已經把他渾身裹上了一層白霜,有落在身上的,有被身上的熱氣燻的,還有就是剛才滾的,七狗又比劃了一個穿衣服的動作,這終於點醒了丘順,他啊的一聲,喜道“我知道了,披我的白衣服就能潛行過去了,是不是連長?!”
七狗連連點頭,溜子政委也被吸引得回過了頭,只見丘順迅速地從揹包中掏出了自己的寶貝—一件從師部醫院順來的白大褂,胡亂地套到了自己的身上,頓時,他的全身就與地面十分接近了,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溜子也連連點頭,小柳子猶疑不止,“操,丘順,上次你看護我的時候,小護士丟的那件白大褂不是這件吧?你小子,真不是東西,當時還賭咒發誓地不認,這……這……”
丘順老臉發紅,耍起了無賴:“誰讓那小丫頭片子老訓我,教訓她一下,這不,也派上用處了,她要是知道了,沒誰還得偷著樂呢!”
小柳子又要再接著不依不饒地數落,丘順一見不妙,一個前撲就滾過了灌木叢。丘順正要前行,尤老兵低聲一聲吼,叫住了他,尤老兵聰明地把自己的手榴彈袋全扔給了丘順,丘順領悟,一把接住了,怕小柳子又要接茬訓他,就馬上連滾帶爬地向著公路匍匐前進了。
“你咋知道丘順有這件衣服,七狗哥?”一邊注視著遠去的丘順,小柳子問起了七狗,七狗一笑,三皮接過了話頭:“操,這事全連除你沒有不知道的!你還美呢!”可是他突然住了嘴,原來他及時想起了正在身邊的溜子政委也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