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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澎湃,讓他坐在椅子上,手腳都感覺沒地方放。

就在他茫茫然不知所措時,一陣悅耳的小提琴聲在黑暗中響起。緊接著,一束燈光打在一個清瘦的身影上,燈光一點點由暗轉明。

是他,真的是他的言言啊!

安示蕭激動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卻在周圍的人怪異的眼光裡又重新坐了回來,試想,誰會在這樣抒情歌曲氛圍裡,突然神經質地站起來。

老老實實呆坐在椅子上,安示蕭眼睛都不敢眨,痴痴地盯著臺上的那個人,生怕,一個轉眼,又不見了人影。

沈名言拉小提琴的樣子,讓他不禁想起那年的迎新晚會,他也是像現在一樣,看得呆了,那樣的沈名言全身都散發著光芒,耀眼得讓他的心砰砰作響。

隨後,季一然的鋼琴聲加入,兩人時隔多年的又一次合奏,依然配合得天衣無縫,安示蕭這才想起來,自己和沈名言關係的惡化不就是因為這樣的合奏,和那樣一個刺眼的擁抱麼,那個時候的他衝動易怒,沒有得到事情的真相就退縮了,不僅傷了沈名言,苦了自己,更將無辜的方悠扯了進來。

前奏後,季一然動聽的歌聲也隨即加入其中。

少了我

抬首,月色如我寂寞,

沉重的黑,將我淹沒,

遙望,被寒風刺痛的冷漠,

瀟灑的你,是否還是記憶中的輪廓,

我在塵世嚐到思念的苦果,

此去經年,花開花落,

少了我,原來你更快樂。

放手,驅不散的沉默,

暗淡的夜,將我吞沒,

執著,被世人諷刺的罪過,

卑微的我,是否還是往日般的脆弱,

我在角落堅守許下的承諾,

繁華紀念,塵緣已破,

這燭火,最終失了顏色。

假如這場煙火,有了我,就註定被粉末,

消失吧,少了我,

所有人都會更快樂,更快樂,

只要少了我。

安示蕭聽出來了,這是季一然新歌的主打歌曲,當然,這也是他聽到說是言兮作詞才去惡補的。那樣的歌詞,聽得他的心痛得劇烈,那個傻瓜,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在寫這樣的詞,那個時候的言言,一定傷著心,可是他卻沒能找到他,陪在他的身邊。

——我的傻言言啊,怎麼可以少了你,少了你的我,還怎麼可以完整,少了你在身邊,我還要怎麼快樂,少了你的生活,還怎麼幸福?

季一然和沈名言第一次在這樣大型演唱會中的合作,以兩人友情相擁結束。期間的沈名言,只是簡單的向大家問了聲好,謝謝大家,便離開了舞臺。

季一然的告別演唱會,也在季一然的幾句收尾話中徹底結束。

而見到沈名言離開舞臺的安示蕭,便也跟著站了起來,朝沈名言的方向跟去。

他猜也許沈名言會回到後臺,畢竟,季一然的告別演唱會,作為朋友的他,一定會在後臺等他一起離開,安示蕭邊猜測,邊往後臺跑去。

在後臺轉了一圈又一圈,也沒有找到沈名言的人影,安示蕭沮喪得不知如何是好?這一次,他們相隔這麼近,難道又要這樣錯過了嗎?

他不甘心啊!

身邊的人不停走過,他不停地問,卻沒有人知道他的言言在哪裡,頹喪地站著,任憑被人擠來撞去,安示蕭只覺得自己快要失去力氣。想想還是在這裡等季一然,向他打聽一下。

一個轉身的回眸。

是他!是他的言言!

四目相接,誰也沒有動,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此刻隱去,雙方的世界都只有彼此。

沈名言收拾好東西裝進揹包,後臺一片混亂,無奈只能將揹包先背好,準備等季一然回後臺一起回酒店,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安示蕭,那個一年多沒見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讓他的心一陣狂亂。

一年多以前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他忘記了安示蕭,卻又在第二天完全記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有時候,他一直在想,要是一直想不起來,是不是更好?

在醫院的那些日子,他不是不知道安示蕭的付出,可是他卻不敢相信,更加不敢接受,安示蕭的態度轉變太大,明明之前還因為他喜歡男人而對他十分厭惡,怎麼可能突然就喜歡他了?想想都覺得不可能。也許,安示蕭只是因為自己救了方悠,而心生感激吧。

他相信自己的想法,所以,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