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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該是選擇性失憶症,在病人昏迷期間,強行逼迫自己將一些痛苦的記憶塵封起來,藉此將清醒過後傷害減輕。”

“言言他…醫生,那我兒子的記憶還有可能恢復嗎,他頭上的傷,對他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沈父攙扶著沈母,急切地問著。

“他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至於記憶,也許幾天,一個月,幾年,甚至一輩子都不能恢復,這完全取決於病人自己,現在病人剛醒,勸你們還是不要太過著急,等病人身體好一些,再試著去引導他。”

醫生還說了些什麼,安示蕭已經聽不見了,呆呆傻傻看著空空的雙手,整個人癱軟在了走廊的坐椅上。

他,居然成了沈名言最痛苦的記憶嗎?瞧瞧他以前都幹了些什麼?他這個混帳,到底將沈名言傷得有多深。

將臉埋進雙腿間,雙手抱住後腦,安示蕭任眼淚溢位,浸溼褲子。

他終於明白那種感覺是何等的痛苦,你拼命想要守護的人,卻將你徹底遺忘,拒你於千里之外,即使一個小小的觸碰,也怕對方反感,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他的言言,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情默默承受了十幾年嗎?

沈名言腹部的刀傷,在昏睡期間就已經在慢慢恢復,在清醒過來的一個星期後,又做了一次全身檢查,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就出院回家休養。

在醫院的那一個星期,安示蕭只能遠遠地看著他,不敢靠近,怕自己一出現,會刺激到沈名言。可是該做的一樣不少,學做各種湯,親自煲好,再讓安母帶過去。

方悠也安分得很,乖乖呆在安家別墅待產,她也想去看看沈名言,可是最終被安示蕭制止了,他實在不想沈名言因為這些事,再受到什麼傷害。

沈名言出院那天,安示蕭並沒有去接,只是坐在醫院大門對面的咖啡廳裡,看著沈父沈母,沈名語和沈名言一起出來,一個星期的休養,沈名言的氣色好了不少,由沈名語攙扶著,一家人不知道誰說了什麼,都笑得很開心。

看著沈名言上了沈家的車,安示蕭立馬出了咖啡廳,開車跟在後頭,他在心裡苦笑,他怎麼搞得像個變態的跟蹤狂一樣。

車子不緊不慢跟著,哪怕只是這樣遠遠地看著也好,沈名言昏迷的半個多月,逼得他神經緊張到了極點,他怕不這樣看著,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怕在他轉開眼的時候,夢就會醒來。

晚上,安示蕭在家人的左拉右推下,來到了沈家別墅慶祝沈名言出院,連方悠也一起接了過來。當然,不是他不願意來,只是,他怕沈名言排斥他。

出乎意料的是,沈名言見到他,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反應,也沒那天在醫院時的抗拒,見到他,雖然並沒有多親近,好歹也淡淡點了點頭,以示歡迎。安示蕭也是高興的,至少,比之前好了,他相信,時間久了,他們還是會回到從前。

沈母安母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席間,安思禾看看弟弟,又看看沈名言,只能在心裡乾著急,事情發展成這樣,也不知是好是壞,當初還在替沈名言不值,在沈名言住院期間,見到安示蕭為了沈名言所做的一切,又替安示蕭著急,兩個都是她的家人,明明都相愛,卻因一場事故,變得像陌生人一樣。

“來來來,慶祝言言出院,咱們一起幹一杯。”安思禾站起身,率先打破有點沉默的氣氛。

“好好,乾一杯。”沈名語也跟著站起來。

兩家人瞬間熱鬧了起來,當然,沈名言被禁酒,以水代酒,也跟著幹了一杯。而做為答謝,沈名言則替每個人都夾了一塊香酥排骨。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安思禾看到了,沈名言在給安示蕭夾的時候,沒有夾和大家一樣的排骨而是選擇了紅燒魚。為什麼?因為安示蕭從小就愛吃各種口味的魚,長大了口味也沒有變過。安思禾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沈名言,沒有吱聲,帶著疑問進食。

飯後,所有人在客廳聊天,安思禾卻藉口和沈名言去了他的房間。

沈名言趁安思禾不注意將放在桌上兒時和安示蕭的合照收進了抽屜裡。

安思禾坐在沈名言對面,狀似漫不經心地左看看,右摸摸,瞥見沈名言收照片,便開口問道:“言言,你沒有失憶,對吧?”

沈名言聽聞,手一縮,差點在關抽屜的時候被夾住,又飛快地鎮定下來,笑著說:“二姐,你說什麼呢?”

“言言,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說實話吧,你根本就沒有忘記示蕭的,對嗎?”

沈名言低頭著,不說話。

“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