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到了我這一輩,燕觀主還是國師,當真是長生不老的神仙。據說燕觀主接掌燕支觀的歲月已經十分悠長,歷經了四代帝皇,依然是如此道骨仙風的模樣。”
“燕觀主是老神仙,能夠長生不老,也是情理之中。”
“可惜無緣拜入他老人家門下,沒有這修仙煉道的仙緣。”
“我家一位遠親,他家孩子出生之時異象頻生,倒是有幸被燕觀主選中,送往仙山。而後來我家那遠親也被燕觀主重賞,已經是一方富庶人家。”
眾人議論之中,時有驚歎。
就在這時,前方煙塵滾滾,又有一行車隊,最前方有一支旗幟飛揚,上書一個白字。
眾人見狀,俱都面色微變。
“白氏商行?”
“這是白家的車隊?”
“白家雖然是商賈世家,但據說背後是宰相大人為靠山,並且還跟許多王孫貴胄作生意,實在是惹不起。”
眾人紛紛起座,結賬離開。
原本打算在茶亭中歇息半個時辰的商隊,見到白氏商行,卻也都紛紛離開,動身啟程。
不過片刻間,茶亭裡就剩秦先羽一人。
適才悠閒飲茶。或談天說地的這些人都離開茶亭,要麼啟程離開,要麼則在亭子外收拾行囊。俱都避開了白氏之人。
白氏商隊果然也在城外休整,停在茶亭外。
那茶亭掌櫃見狀。連忙收拾前邊客人的剩茶糕點,讓自家婆娘快些洗淨茶杯,煮沸水,備茶葉,取點心。
茶亭只有四張桌子,每桌至多坐上八人,已是擁擠到了極點。而白氏商隊的人足有數十,自是不夠位置。當下就有人朝秦先羽走來。
一個絡腮鬍的粗獷男子大聲道:“那小道士,快起來給大爺挪一挪位置。”
然後這年輕道士只是笑了笑,朝一邊挪了挪位置,坐偏了些。
茶亭中響起一陣笑聲。
那粗獷男子臉色燥紅,怒道:“讓你滾開,不是讓你騰出個位置就算了。”
秦先羽這才總算明白,為何眾人適才喝茶時都迅速離開,騰出位置,原來這白氏商隊確實頗為霸道。他微微一笑,說道:“同樣是付錢喝茶。怎麼貧道就不能坐?”
那粗獷男子扔出十多個錢幣,道:“你的錢有爺爺的多嗎?”
秦先羽從玉牌中取出些許摻雜金銀的器物,運用法力捏成一錠金子。便放在了桌上。
茶亭中倒吸口冷氣。
看這小道士如此清秀瘦弱的模樣,弱不禁風,居然是頭肥羊?
所謂財不露白,那掌櫃的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扯住這年輕道士加以勸說,讓他快些起身,騰個位置,這一次茶錢便也不收了。
秦先羽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也罷。反正貧道喝得也差不多了。”
他緩緩起身來,拾起了那錠金子我的地頭兒我做主。
絡腮鬍男子目光閃過一絲貪婪。但終究還算能夠剋制,畢竟大庭廣眾。總不好強搶。但適才被這年輕道士如此羞辱,實在羞燥,心中十分惱怒,見他緩緩起身,怒道:“慢吞吞的……”
於是他伸手過去,朝著年輕道士推去。
然而,那年輕道士卻已起了身來,悠悠邁出腳步。
絡腮鬍男子一手推去,落了空,摔倒在地,茶湯灑落滿身。
雖然亭中眾人適才都在笑他,但都是白氏車隊通行的夥伴,見絡腮鬍男子吃了虧,紛紛起身,圍住了那個年輕道士。
有人摩拳擦掌,就要動手。
掌櫃的嚇得臉也白了,意欲上前勸說,卻被人推了個倒栽蔥。
亭外前一批車隊的人紛紛搖頭,卻不敢多看,亭外其餘收拾行禮的幾位閒散茶客,也都覺得那小道士著實惹了禍事。
正當白氏車隊之人圍住這年輕道士,眼看便要大打出手時,遠方馬蹄聲起此彼伏,煙塵捲起,彷彿黃龍。
那是一隊鐵甲重騎,兵鋒寒冷。
當頭的卻不是高大威猛的將軍,而是一個道骨仙風的老者,他徒步而行,卻快於疾馳的駿馬。若細細去看,便能發覺,他腳下未踏土地,竟是凌空而行。
這老者領著眾多鐵騎,兩側跟隨道童弟子,駕馬而來。
“那是……燕支觀的燕觀主。”
“三年前的旱季……我曾在人群中見他呼風喚雨……”
不論是茶亭內外,眾人俱都停住動作,屏息而不敢言語。
梁國的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