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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背後?
為何無聲無息?
以秦先羽遠勝龍虎巔峰的感知,仍然未有察覺。
善信說他消受不起,並非說承受不住上面的道祖氣息,而是斷定,自己不敢在身後那人的面前,把布帶取走?
靜了片刻。
忽地,秦先羽低笑一聲,把布帶取在手中,然後轉頭看去。
身後有個道士。
那是一個年輕道士。
來人面貌清俊,身穿道袍,斜背一劍,與秦先羽打扮相似。
這年輕道士站在那裡,彷彿又不在那裡。
他像是一陣風,看不見,摸不著。
你看見了他,但卻並不知道,你看見的究竟是不是他。
這是一個和秦先羽極為相似的年輕道士,卻又截然不同。
秦先羽溫和平靜,隱約有些幽遠深邃,時而如潭水一樣。但這個年輕道士,則如同天上的雲,山間的風,他風輕雲淡,淺顯易懂,一眼看去,就只是薄薄的一層煙雲。
“貧道明風,見過道友。”
年輕道士打稽首,顯得恭敬有禮,言語也如風兒一樣,輕而淡。
秦先羽將布帶收起,回了一禮,說道:“貧道言分。”
“這一回。真要多謝道友援手,替貧道護住了這些師侄兒。”明風微微一笑,說道:“至於這布帶。也不算寶物,只是上面的氣息乃是道祖遺留。故而顯得不凡,道友想必會有用處,便收下罷。”
聞言,善信呆了呆。
明風轉過頭來,說道:“布帶我已見過,妖馬便算是伏誅了。”
幾位少年男女紛紛驚喜出聲,就連為首的善仁也不免露出笑意。
明風神色平淡,說道:“不要高興太早。那妖馬原本有少許傷勢,而布帶又不在身上,且沒有防備,正是虛弱之時。你們幾人聯手,居然沒能拿得下它,簡直丟盡了臉。”
善信嘟囔道:“誰知道那妖馬身旁居然還有四頭大妖,您老人家可沒見到,我們可是從五頭大妖手裡逃生的,就憑我們幾個的淺薄修為,能夠逃命。甚至合力斬殺三頭大妖,何等不易?照我看,您老人家該上稟此事。一定會讓師祖大喜過望的,有我們這麼一群天賦異稟,本領高強,聰明絕頂的弟子,他老人家……”
明風微微閉目,嘆了口氣,說道:“你再廢話,就封了你的嘴。”
善信嚇了一跳,忙是住口不語。
他們說得平淡。可是秦先羽和阮清瑜卻露出駭然之色,對視一眼。俱有驚色。
五頭大妖?
這幾個練氣級數的少年人,是從五頭大妖手裡逃生的。而且反殺了三頭大妖。
五頭大妖,兩頭是秦先羽動手所殺,因此秦先羽深知對於練氣之人而言,這些大妖是何等厲害。
一頭大妖至少也是天罡級數,乃至罡煞圓滿,在某些地方的劃分之中,堪比龍虎真人的妖物也稱作大妖玄門高手在都市。以他們的修為,面對一頭大妖能夠逃命,都算是僥倖,但這一回居然遇上五頭大妖,反殺三頭,簡直駭人聽聞。
但真正讓兩人驚懼的還是這位明風道長。
讓門下幾個練氣級數的小輩,去殺一頭堪比真人的妖馬,簡直瘋狂到了極致。
這究竟是什麼人?
正當秦先羽和阮清瑜覺得難以置信時,明風已經來到善仁面前,搖了搖頭,說道:“古往今來,只有罡煞境界才能施展道術,你修煉的雖然是飛劍,但也逃不過這個範疇,平日裡溫養飛劍,使用一回便是極限。這一趟你強行駕馭,一日之間,接連三次運使飛劍,已經讓飛劍受損,本身也有傷勢,至少兩年光景,才得以恢復。”
聽聞兩年光景,善仁面色煞時慘白。
善盈善柔等人都驚呼起來,難以置信。
見狀,阮清瑜卻有些疑惑。
秦先羽平靜說道:“對你我而言,兩年時間似乎不長,在此刻回想兩年之前,諸般事情依然如在昨日。可對於這些少年人來說,自小到大也不過十餘年,兩年時間對他們而言,恍如隔世。尤其是他們年紀尚輕,正是比較的時候,這個善仁要花費兩年光景恢復飛劍,換句話說,便是打落了兩年的道行,而同輩人比他多了兩年苦功,起步便比他高,修為會勝過了他,地位也高過了他。”
聞言,阮清瑜這才恍然。
這些少年人,自小到大不過十餘年,如今算是被打落了兩年道行,便極為嚴重了。
這時,明風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