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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退下。深紅的顏色,嫋嫋的熱氣,看著很暖人。

“還記得這架鋼琴嗎,你以前也彈過。”楊劭一邊說著,一邊任由目光隨著手指的動作不經意的移動。

拿起其中的一杯紅茶,湊到唇邊淺啜一口。“怎麼,還想聽小蜜蜂?”

指尖輕輕落在白色琴鍵上,“咚”的一聲悅耳澄澈。極淺的一個笑容,“現在想起來,你當時有說過一句話,不知道還記不記得?”

上好的大吉嶺紅茶,醇香綿密的口感。“確切指的是哪一句?”

“那枚硬幣——如果是正面,你打算怎麼辦。。。。。。我當時是這樣問的。”手指一路往高音區移去,蹦跳出的音符一個比一個尖銳,“而你,是這樣回答的——能有多遠逃多遠,老死不相往來。對不對?”

記得還真夠清楚的。

半空的茶杯在手掌中轉動一下,“記性不錯——需要我這麼誇獎你?”

“如果你堅持,我也不反對。雖然我只是突然想起來而已。”始終盯著指尖的綠眸柔柔彎起,食指落在最後一個音鍵上,驀地重重按下,如同錦緞撕裂的聲音,在下一個瞬間,淒厲尖叫。

手指重重的壓在琴鍵上,沒有撤離。

餘音,隱隱散去。然而某種尖銳的震盪仍撞擊著空氣的分子,激起詭異的波動。

綠眸無聲抬起,看住範允承。

“大吉嶺。。。。。。分初摘和次摘,次摘的顏色呈明亮的紅銅色,有時帶點紫。”手指緩緩收回,楊劭直起身,朝沙發邊一步一步走來,“這兩杯,都是次摘。我——特意吩咐的。知道為什麼嗎?”

有點古怪,是神情還是別的什麼,或者都很古怪。

探究性質的看一眼楊劭,俯身想要將茶杯放回桌上,身形剛動,心下便是一驚。下意識的望向手中的茶,明晃晃的紅色泛著誘人的醇厚光澤。

只一剎那,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

紅茶裡被下了藥。

“楊劭,你太過了。”杯子被盡力穩住的放回桌上,範允承轉回的目光中,已是慢慢陰沉下來的不快,“你不覺得這樣做,已超過我的底線了麼。”

怎麼鬧,都能縱容,但並不代表沒有限度。

楊劭已走到沙發邊,璨然一笑,單手撐上沙發扶手,另一隻手輕輕一晃,指間魔術般的出現一枚小小的藥片。

“無味無副作用,唯一麻煩的一點是,若是用清水,會有很淺的紅色。”輕鬆的解釋,彷彿他在茶裡放的只是一粒無傷大雅的糖果。“放心,時間不會長,只是暫時使不出力氣罷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應該感謝你手下留情,沒有讓我永久性的全身癱瘓?”

“好說。”單膝跪上沙發,俯下身,頭髮絲絲縷縷的拂落上臉頰,緊盯的眼眸閃現出妖異的沉綠,一種魔性的逼誘,“我再問一次,寶貝,你下午究竟去哪兒了?”

嘴唇撇開,笑的隨肆,對視的黑眸一點一滴的滲出陰騭,“不如在我身上安一個追蹤器,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監控,豈不是省事的多。”玩笑似的語氣裡,卻已是陰冷沉下的聲線。

“生氣了?”指尖輕柔的刮過他的臉頰,沿著下顎線條蹭撫過後,半抬起他的臉,舌尖舔上耳垂,氣息如蛇般冰冷,“誰讓你不回答我的問題呢?誰讓你不肯告訴我真實的情況呢?。。。。。。你會想要瞞我,是因為今天下午,和你一塊撲蝴蝶的人——是埃塞羅絲,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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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已經知道了。

微微一怔,隨即又瞭然,也是,什麼事瞞的過他呢?既然中午去停屍房那兒的事已被他知道,那麼下午的事再被探察出了蛛絲馬跡也不奇怪。

遺漏了這一點,的確是自己疏忽了。

“對已經知道的事一再逼問是你的個人習慣?”身體沉重的無法再動彈分毫,逐漸堆積的不快,醞釀出越發濃重的蕭殺,“逼問不成再下粒藥給我。。。。。。你是在提醒我,對你太縱容了,是不是?”

這樣的範允承,多久沒看見了?

有點時間了吧。

體內深處有某種東西在跳動,那是感應到危險的本能。

楊劭輕輕一嘆,這次不單單是踩著狼尾巴,而是踩到底線了,他自己又何嘗不清楚。

然而——。

笑意越發溫柔,“重點不在我知道或不知道,而是。。。。。。你為什麼想要瞞下這件事,為什麼不想我知道呢?或者不如說——你打算答應他什麼呢,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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