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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底便是藏不住的心慌。

簡單的四個字,楊劭卻是一怔,槍支一偏,避開範允承欲取槍的手。

“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我說,你也一樣不信我,楊劭。”沒有勉強去奪槍,順著他的意,範允承淡然重複。

我也一樣不信你。。。。。。嗎?

手指鬆開,失了力道的槍支繞在食指上來回晃出一個弧度,懸掛下來。

我不信你。

的確,我是不信你。

但是,是一樣的嗎?

轉過頭,望向另一雙眼睛,彼此的身影在對方的眼中清晰浮現,一個小小的縮影,卻將瞳孔佔據的滿滿的。

緊緊盯著這個倒影,側一下臉,探尋似的口吻,“。。。。。。你認為,是一樣的?”

將肺裡的空氣重重的吐出,範允承反問,“你不這樣認為?”

長久的對視,時間在彼此的眉梢眼底,安靜的滑過。不知何時,有淺薄的笑意浮上嘴角,一如躍上枝頭的清風,亦或滴落在宣紙上的淡墨,柔軟的輪廓。

些許無奈,些許自嘲,更多的則是突然醒悟後的釋然。

“對,是一樣的。”紅唇間,一字一字慎重的撫過舌尖。

是的,是一樣的,一樣的來源於自己的不安定,自己的不自信,被過去絆住了腳步,分明彼此就在探手可觸的地方,分明彼此的體溫是如此的暖人,分明彼此的氣息已如此糾葛,卻不曾從心底真正的去確認。

是故意的忽略,是不敢,是遲疑。

我們兩個人,都是。

笑意逐漸加深。

雨後的天空,豁然開朗。

楊劭的手臂垂了下來,槍支隨意的掛在指間,“對不起,那麼對你——我是指把你鎖房間裡的事。我道歉。”

道歉就算了?“用不著,”冷笑一下,“這筆賬,我會要回來的。”

“啊,難道你要囚禁回來?”用著典型的少女遇著中年色狼的語氣,眼睛裡頭卻有恃無恐的寫上大大的四個字——“我很期待”。

“看你這氣定神閒的樣,是吃準我不會這麼做?”範允承要笑不笑的掃他一眼。

“我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自信?是真的很害怕呢,看不出來麼?不過。。。。。。”長長的睫毛眨兩下,狡黠的就像一隻膩在主人膝頭的貓咪,向主人要著有多寵它的證明,“你沒有在脫困後一走了之,是因為察覺到了我的不安?”

就是因為察覺到了,所以這頭狼才會捺著性子,留下來再次要求談一談的,不是嗎?

兩個人心知肚明的原因,但聽楊劭這麼說出口,範允承的手指還是有點癢。

這傢伙是在得意吧,不過更令人懊喪的還是自己,因為是自己給了他得意洋洋的理由。先例一開再開,已經到了連自己都驚訝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