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早朝一下，慕容暄便將軒轅澈留下。

兩人這次去的方向並不是御書房，而是臨近的一個花園。

軒轅澈看慕容暄的表情深沉，知道他找自己一定有什麼重要或難言的事情。他不先說，只等著對方來點破。

一路上兩人都心不在焉地東拉西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直到走上一個小亭後，慕容暄才忽然轉變了話題，道：“軒轅，你心裡最重要的女人還是趙曉婉麼？”

軒轅澈一愣，隨即緩緩道：“殿下，我已經放開了，有個人曾和我說過，人要往前看，不能總在過去，那樣自己不可能快樂了……”

“誰說的？秦牧歌？”慕容暄黑眸一轉，嘴角也盪出一個笑意，這樣充滿寬慰和智慧的話多半處自她的口吧？

軒轅澈笑笑：“是。”

“這樣也好，若是你真的放下了，我想向你提個建議－－和秦牧歌複合吧……她是個好女人……你錯過了一次，再錯過就太可惜了……”

慕容暄的語氣帶著一絲絲傷感，但是卻真誠無比，他伸手拍了拍軒轅澈，又道：“你不會告訴我你不喜歡她吧？……”

軒轅澈搖搖頭，嘆了口氣，眸光掃了遠處一眼，淡淡道：“不是我不想，是她……不答應……她現在對我似乎……真的放下了……”

“若是你不想放棄她，就努力看看－－我其實很想將她留在身邊，可是沒有辦法……我不想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

兩個男人彼此看著，沉默以對。

“我會努力的，殿下，之前有太多的事情不瞭解真相，讓她受了很多苦，解除婚約之後我似乎才開始真正瞭解她，才發現她的種種好，在我見過的女中似乎真的找不到可以超過她的……”軒轅澈說著，俊臉閃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對於女子，他很少做評價，像今天這樣明確表態，表達對一個女人的愛慕好像是第一次，所以他有些尷尬。

慕容暄自是瞭解軒轅澈的為人，所以善解人意的笑了笑，道：“那就好，她真的配的上你。若是你重新得到了她的原諒，我也心安了，我知道你一定會讓她幸福快樂，不像我，有太多牽絆，根本身不由己……”

兩人又說了一些朝廷上的話，軒轅澈便告辭出來，騎著馬不由自主就去了秦牧歌的布莊。

此時布莊內人潮湧動，生意的確不錯，冷清風、店小二還有撫琴都上場了。

軒轅澈從店鋪後門進了秦牧歌居住的小院，她正在廊下榻上坐著縫製衣衫。

看見軒轅澈進來，秦牧歌忙起身福身行禮，順便讓座，叫迎春沏茶伺候。

“今日下朝比較早，將軍。”她含笑道，說著，拿起那衣衫又開始忙碌起來。

衣衫基本完工，此時秦牧歌正在衣襟和袖口處繡花紋。

軒轅澈看著那衣衫是男子的，便笑問：“是給我做的麼？”

“嗯，等我繡完這一點，你試試看。”秦牧歌手指利索地翻飛，在衣襟處飛針走線。

軒轅澈安靜地看著秦牧歌，此情此景，就好像一幅畫一般美不勝收。

“牧歌……”他輕緩了一聲，看對方抬眸望著自己，便鼓足勇氣道，“我們複合吧，好麼？……誤會澄清，我們沒有必要彼此錯過……你不是覺得我不錯麼……”

作為一個上了很多此戰場的人來說，現在這個氛圍比上戰場都緊張很多倍－－戰場上的主動權很多時候把握在自己手裡，而現在的主動權卻把握在對方手裡，那種著急卻無從下手的感覺讓人坐立不安。

近來這些人都怎麼了？接連不斷地提這個問題？難道是看自己可憐？

“我們之間不是已經說過了麼？我並不打算再打擾大將軍－－我想要的很簡單，就是一個真正心裡有我的男人，他只有我，我也會只有他，大將軍很好，可是……我不想當別人的替代品……你的心裡有趙曉婉，這個心結我始終跨不過去……所以……”

秦牧歌說到這裡停下了，低頭繼續去做針線活。

“我和她沒有關係……從她出嫁後就再也沒有關係了……現在我的心裡對你的誤解已經消融……牧歌……你真的是一個好女人……我不想錯過你……”

忽然，秦牧歌手指一動，針扎進了她的手指，她的胳膊跟著一顫。

“怎麼了，我看看！”軒轅澈立刻坐過去，拿過秦牧歌的手，看其中一個指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小珠，他立刻掏出錦帕小心擦拭，並且按緊手腕住的一個穴位止血，同時忍不住埋怨道，“小心一點，幹嘛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