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本來就不是個正常的女人。他不看我,不在乎我都是應該的!”…
簡丹說著笑著,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流下來,一會兒上揚一會兒又垂落的嘴角,已經讓人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在笑還是在哭了。哭是因為痛苦,但笑呢?恐怕也是因為痛苦吧。
“簡丹……”尋戈看著她,不由失聲喚道。看簡丹這樣,她實在是心疼啊。可是,到底要不要說呢?能不能告訴她呢?她是那麼想知道啊!可是,她是那麼脆弱,脆弱到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喜歡上一個人,原本是沒有那麼恐怖的事。對普通人來說反而是值得高興的事。只是,簡丹不同。她能喜歡上一個人,不管那個人是誰,尋戈和戎軼他們都會為之高興。但對簡丹卻並不全是這樣。
她的傷,讓她封閉了自己。喜歡一個人,對她來說是對她已經建立起來的世界觀的極大的顛覆。一個人的世界觀如果被顛覆,那她已知的,整個世界都會隨之崩潰。
而對已經近乎崩潰過一次的簡丹來說,再崩潰一次,又加上她不肯配合接受治療。她肯定會走上無法回頭的絕路。這絕不會是她身邊任何一個人想看到的。
雖然,喜歡上一個人可以讓她為之改變自己。但如果她沒有那麼喜歡呢?沒有喜歡到能夠在顛覆了自己的世界後還泰然處之,置之死地而後生呢?這是場極大的冒險,尤其對在乎她的人來說,更是一場生死攸關的難題。
尋戈聽了簡丹的回答,當然明白她現在已經陷入了兩種世界的交戰中。簡丹那麼聰明,終會自己想明白她到底是怎麼了。又為什麼會對方甫這樣的不正常。問題是,不管是告訴她,還是等她自己想明白,該怎麼讓她接受才是最重要的。理解卻接受不了,到頭來還是會傷到自己。
尋戈雖然跟簡丹一起上了幾年的心理社團。知道了點兒心理學的皮毛都算不上的常識,但具體運用心理學的知識判斷眼前的情況,並做出正確的對應對尋戈來說還是很困難的。尤其物件還是與她那麼親近的簡丹,更加難從客觀出發。
不過,雖然知識不夠,但好在尋戈對簡丹是一片赤誠。她相信自己在簡丹身邊就一定會對她有一定的支援。只要自己夠堅定,代替簡丹相信她自己,促使簡丹相信自己再相信她自己,就一定能給予她力量,即使是螢燭之光,但也能給予一定的方向。她要做的,就是站在簡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陪她一起走下去。
下定決心,尋戈反握住簡丹的手,用力的,讓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看向她的眼裡滿是真摯道:“簡丹,看著我,我在你身邊,所以,你不用害怕。你對他發脾氣都是有原因的,所以,你是為了那些原因發脾氣,並不是無理由的撒潑。你是人,人都是有情緒需要宣洩的。只要你靜下心來,深呼吸,呼——吸——呼——吸——呼——對,先平靜下來,平靜下來,才能用大腦思考。”
簡丹聽話的跟著尋戈連做了幾次深呼吸,情緒也漸漸的平復下來。果然,有尋戈在身邊陪伴,簡丹的確沒有那麼無助混亂了許多。雖然不能直接告訴她路在哪裡,但有尋戈陪著,走哪裡都有了方向,都會是簡丹最終願意去向的目的地。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都知道了什麼?你不相信我嗎?”。稍有平復的簡丹,呼吸剛穩定了點兒,就忍不住開口問。…
“我相信你!只是,我不想賭。”尋戈實話實說道。
“賭?”
“對,我信你可以,但你現在的狀態,讓我不敢賭那剩下的哪怕1%的比例。我不是醫生,沒辦法做出合理的判斷。你是我最珍貴的朋友,我不能接受失去你。戎軼更不能接受失去唯一的妹妹。我們雖然在你的病情上幫不了你,但我們始終都在你的身邊陪著你。你在治療的時候,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治療?我是真的病重了嗎?”。簡丹反握住尋戈的手也緊了緊,問。
“不是,你不是病重。而是,在我看來,你只是到了一個很多人都要經歷的一個岔路口。對其他沒有帶著傷痛的人來說,這個岔路口只用選定方向走下去就好。可是對你,卻不一樣。所以你現在才會那麼混亂,那麼糾結。”
“現在的你,似乎只有一條路可以選。當然,在我們看來,那條路是正確的路。只是,選了它,你就要拋棄原來堅持的一切。雖然原來堅持的並不是正確的,但你卻走了很久。要捨棄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就像要治療毒疥,必須要把毒根剜去。但剜毒根的同時,周圍沒有受傷的組織也會被一同剜去。但不久後,你就會痊癒,真正不會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