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一直沒忘了和曲瀚文的‘仇’,他官宦出身,一直做著霸道的官紳子弟,卻被曲瀚文和袁瑜蓉兩個人給了頓排頭吃,又還想跟宋憲博講義氣,於是把曲瀚文就當成個仇人,他父親手裡有權勢,他想整人也是順手,因此在松江府可以說天不怕地不怕。
礙於袁瑜蓉家也有後臺,不敢明著整,一直想找個機會,聽說寧王妃要來,就想,機會來了!
果然,松江府知府、布政使衙門等等的幾個衙門都開始準備禮,錢不夠的,就開始找商人下手。
沈忠明跟他父親講,城外的曲家作坊,上百臺的織機!每年織出來的絲綢上萬匹啊!這樣的人不擠點出來,還不知道官府的厲害呢!
布政使大人還是精明,打聽了一下,曲家的後臺是誰。知道有個兒子在翰林院為編修,還有個親家是鎮守邊關的大將軍,就有些猶豫。
沈忠明極力的勸父親不能放過這到手的機會!
布政使也有自己的考慮,過了年,就要調任了,他已經走了門路,基本上是升官,一個知府官職是沒跑了,只看去哪裡了!要想去肥一點的地方,還是要走路子啊!這都需要錢!還有,就算是上了任,去了新地方,上下都要打點,也要錢!
寧王妃省親,一路上就是給當官的盤剝的最好藉口!布政使更是不能剛過這個機會,思前想後,松江府的其他商人,因為各種原因全都不能再要了,只能把手伸向了曲瀚俠。
於是叫人去將曲瀚俠找來,張嘴就要一萬匹的絲綢,給寧王妃送禮!
當然,官話是說的極圓滑,沒有半點的把柄。
曲瀚俠現如今在松江府只能說是剛剛站住腳,是個毫無關係的商人,還比不上在宣城的時候門路廣,如今被敲詐,一點辦法都沒有,找了幾個半官半商的人說和,減了一千匹,九千匹絲綢,一匹都不能少!
九千匹絲綢送出去,紡織廠也得垮了!
曲瀚俠這些天幾乎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在外面找人託門路。但是寧王妃要來,其他的官員也要盤剝,很多的商人現在都是自身難保,能幫忙的人根本找不到。
曲瀚文在王府一點都不知道,他在聽袁瑜蓉說了殺手的事情之後,出去找了自己的一個小子,命他回宣城去打聽著,曲二太太有什麼動靜。
另外說一句,曲瀚文和袁瑜蓉商量好的私會沒有成功,因為王府的主子全都搬到了後院,護衛盯得更嚴了,雖然裡應外合,但是曲瀚文還是沒找到機會進去。
再過了兩日,李婆子和那個小子先後回來了。
小子什麼都沒有打聽出來,只是說,曲二太太沒什麼動靜。也沒打聽出來什麼殺手的事情,府裡面安靜的很。曲瀚文聽了只能暫時的罷了。還得自己回去打聽才能打聽出來。
168章 情繾綣
李婆子回來,帶給袁瑜蓉一張契紙,袁瑜蓉開啟了看,竟然是那個廖淑琴的賣身契,上面的日期,就是曲瀚文打架的那一天。第二天,自己就聽到曲瀚文說的混賬話……
“這個契紙從哪來的?”曲瀚文跟她說過,後來廖淑琴連人帶賣身契都還給宋憲博了呀,“老奴去廖家打聽,廖家的人正好去鋪子吵鬧,老奴就跟著去看……”
“吵鬧?”袁瑜蓉驚奇的問:“吵鬧什麼?去誰的鋪子吵鬧?”
李婆子道:“七爺的鋪子,那個廖姑娘撞了桌子,結果對面的姓宋的害怕吃官司,又給抬回去給張掌櫃的了,傷養好了,就被一位叫香菊的姑娘領去了,廖家吵鬧,就是說什麼賣了做妾的,卻叫做粗活……”
李婆子大概還是沒有徹底的明白怎麼回事,說的前一句後一句的,但是袁瑜蓉聽了,在想想,已經完全明白了!
宋憲博也不肯要廖淑琴了,不知道是嫌棄名聲不好了,還是因為曲瀚文說的那些話,不肯戴那不清不楚的綠帽子,因此又給張普送了回去,張普也沒地方安置,八成香菊那個火爆脾氣,把廖淑琴拎回去當成丫鬟使喚去了,給自己出口氣……
“老奴說是奶奶派去的,還說爺也在一塊兒,張掌櫃的特別高興,還叫把這個契紙給奶奶送來,說您看了就明白了。”
袁瑜蓉確實明白了,前後一天的時間,曲瀚文還一直在家……其實沒有這些,她也已經相信曲瀚文了。
曲瀚文也沒有機會出去了,因為還有兩天,寧王妃就要來了。府門開始戒備森嚴,已經有布政司衙門、臬司衙門的官兵守門了。府裡的下人要出去,必須有管家的同意。
陳羽玄來了。跟袁瑜蓉說了,那些殺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