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瑜蓉心裡暗暗佩服,母親現如今也會打官腔了,瞧把這兩位說的高興的,事情也不用辦,但是人情上面也體體面面的,倒是學了一手。
曲瀚文和袁瑜蓉將袁夫人送回去,不過今天不能再這邊住了,只是陪著吃了頓飯,就告辭了。
袁夫人也跟袁瑜蓉說了:“這兩天你跑來跑去的也累了,後面幾天就在家待著休息吧,為娘也要走走親戚朋友,”
袁瑜蓉答應了,果然在家呆了兩天。
曲二太太將袁夫人送出了大門,看著馬車走了,轉身回去立刻找曲二老爺。
曲二老爺正揹著手往青兒的院子走,被曲二太太追上叫了一聲:“老爺?”
曲二老爺站住,轉頭看曲二太太的樣子,心裡就冷笑,站定了看她:“怎麼?”
“老爺,你先到我屋裡……我有些話說。”曲二太太道。
曲二老爺沒出聲,揹著手拐了一下,進了上房屋子。曲二太太在後面迅速的想了一下怎麼說,跟著進去了。
“什麼事啊?”曲二老爺大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端起旁邊的茶喝了一口。
“老爺,我覺著這一次親家實在是有些過分!”曲二太太直接就道:“分明是不想管,這才拖延到現在才來,明知道已經不能挽回了才到!漂亮話說了一車,又想落人情,又不想幫忙!”
曲二老爺品著茶沒說話。
“老爺,你想想,他們是不是我說的那樣打的譜?慢悠悠的來,這件事已經都沒希望了,她來了也不用多做解釋,只要在說些好聽的話,咱們也不能怎麼樣!”曲二太太氣憤的道:“老爺!你想想以前!她老爺有事的時候,你是馬上就拿出來銀子呢!何曾有半點拖延?這一次還不是叫他們出銀子,只是說說話而已!這樣都不肯,哪裡將咱們當成親家了?”
曲二老爺等她氣憤憤的說完,這才慢吞吞的道:“人家親家母不是說了嗎?就算是早來,這件事也幫不上忙,不是不幫,因為不是銀子的事,朝廷叫收的地,誰敢說話?那王爺的地。朝廷說收還都收了呢!”
“話不能這麼說……”曲二太太話鋒一轉:“不管這件事怎麼難,他們應該出個頭啊?連出頭都不願意呢!還有那二兒媳婦。前面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想一想,那是和公公婆婆說話的態度嗎?這樣的兒媳婦,將來要是當了家,咱們兩個連棺材錢都沒了!恨咱們入骨呢!”
曲二老爺皺著眉頭重重的將茶杯蹲在了桌子上,道:“太太!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被那個鹽池子蒙的到現在還不清醒呢!二兒媳婦不就是沒順你的意,叫你那外甥女得意了?你何必咬著不放?她孃家是什麼樣的地位,跟你是親戚你最清楚!鼓搗著休了她?你是不是覺著手裡銀子多了,想散出去點?!不聽話?不聽話那也是因為你其身不正!”
他站起來。揹著手氣沖沖的走了。
曲二太太臉紅一陣白一陣,半天才咬著牙道:“我其身不正……要不是我,你早就……”
坐著想了半天,站起來來回的走著。臉上做作的氣憤表情早就消失了。此時倒是出現了一絲詭秘的笑容,冷森森的掛在嘴角……
袁夫人叫袁瑜蓉在家歇著,誰知道第三天。袁夫人就使人來叫她回去一趟。
曲瀚文笑著道:“岳母說叫你休息幾天,卻隔了兩天就想女兒了。”
袁瑜蓉抿著嘴笑,命他送自己回去。曲瀚文自然是不敢不從命,殷殷的將她送到袁府,進去拜見了岳母,說好了晚上來接。
等曲瀚文走了。袁夫人才笑著對袁瑜蓉道:“原本是叫你歇幾天的,挺著大肚子跑來跑去的不好。可是今天要來個人,你肯定想見見。”
袁瑜蓉有點奇怪:“誰呀?”
“就是前幾日我與你說的,那個糧道胡茂元的家眷,胡夫人,”
袁瑜蓉一聽正中下懷!驚喜的道:“現在就來了?”
“胡糧道過了正月,二月裡開了印才來,胡夫人先回來了。”袁夫人道:“她就是安徽人,可能是先回來在這邊找住處,順便回孃家過年吧。”
袁瑜蓉點點頭:“哦。”
“我那日看你打聽她,想來是想結交,叫瀚文結交幾個本地的官員也好,所以才把你叫來的。”
母女倆正說著,丫鬟進來回稟:“胡夫人來了。”
“請進來。”
一會兒,走進來一個年近三十,風姿卓越的婦人來,進來見了袁夫人,口稱:“乾孃。”襝衽為禮,官太太的作風十足。